一个人骑行,听彝人制造的《妈妈》,不知不觉泪水就洇出了眼眶。“是你擦干我第一滴眼泪,妈妈。是你让我学会飞翔,妈妈。……只是一个心愿未了,妈妈。我真的不想让你失望,妈妈。因为我的梦想在远方,妈妈。”将孩子要离开母亲远行追求梦想,与对母亲的依依不舍,唱得如泣如诉。“永远慈祥美丽的妈妈,你是我心中永远不灭的火把,黑夜里我不会迷失方向。”不论孩子走多远,背后都有母亲的目光,点燃心中永远不灭的火把,指引着孩子不论是乱花渐欲迷人眼,还是黑云压城城欲催,都不会迷失方向。
母亲离开我已经二十多年了,她在我心中点燃的火把依旧不会熄灭,依旧在指引着我走在人生的正途上。有些事情,做了也许会对自己有好处,可就是做不来,因为做了会违背良知。良知从哪里来,我觉得很大一部分是母亲给的。想想母亲在天上会对我投来失望的目光,我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我真的不想让你失望,妈妈。”是啊,即便她已然永久地离开了我,我依旧真的不想让她失望。我相信天堂里不会像人间这么拥挤,应该会有一扇窗,母亲在窗前用慈祥的目光看着她的孩子们。有时我想对她说:“妈妈,我没有让你失望。”我知道她在天上听得见,可我就是等不到她的回答,也明白永远等不到她的回答。一想到这心里就会堵成一团,泪水无法自已。
孩子从出生那一刻,就在与母亲相互远离。在时间上,孩子一天天长大,母亲一天天变老;在空间上,孩子走出襁褓、走进校园、走向远方,走出母亲的视线。
子女与父母相处的每一天都是唯一的,都是不可复制的,时间久了,甚至记忆都会被无情的岁月擦除。
一天跑步回来,在广场上与一位朋友相遇,她正带着女儿锻炼。孩子个头儿很高,健康又活泼,在广场上骑车。我与朋友聊天,说:“我们与孩子,每一天都是错过。”
即便我们给孩子满满的爱,我们与孩子的每一天,依旧是错过,所有的遗憾,时间都不给你补救的机会。昔日不会重来,即便我们忽视,孩子依旧在默默生长,错过孩子的成长,是一生中最大的错过。
孩子小的时候,我曾经试图到外地工作,为的是可以有更高的收入或是更好的发展机会。现在想来,我很庆幸我没有成功,否则我会错过很多孩子成长的精彩。一个月回家见孩子一次,与天天回家,是完全不同的慨念。金钱买不回时间,更买不回孩子的成长。
孩子开运动会有项目,我利用年休假两天陪着孩子,给他照相录像。一天年休假可抵二百元,但我不认为这是损失,相反倒觉得用四百元陪孩子两天,是超级划算的买卖。
只有用爱来陪伴,才会有亲情萌发,陪伴就是时间,时间是最公平的。不付出时间陪伴,你怎么能说你付出了爱?
所以,珍惜与父母、与孩子相处的每一刻,如果你意识到那些平凡的时刻,都将随着时间的流逝成为错过,你还会无感地度过每一天吗?
另一位朋友照顾着九十高龄的父母,父母三观与她完全不一样,越老越小孩子脾气,让她倍感疲惫,向我发牢骚。我说,谁会陪我们走几十年?似乎夫妻都不保险,保险的只有父母。即使你不在父母身边,父母也在心里陪着你。年过半百之人,还有父母陪着,多么踏实。父母年岁越大,给子女带来的负担越重,反过来,父母在子女成家立业后早点儿“走人”,可以给子女减轻负担。但似乎是个人都不希望父母过早地离开自己。因为父母离开后,子女就成了无根的浮萍,即便生活得再富足,也会在某个瞬间感觉心无所依。有人说有的人找对象提出一条要求是“有车有房,父母双亡”,我更愿意相信这是段子。但即便是段子,编这样段子的“人”,也更像畜类,甚至不如。乌鸦尚且反哺,羊羔都知道跪乳,人而为人,莫如禽兽乎?
再说说歌颂母亲的歌曲,感觉少数民族的要比汉族的更真挚,直抒胸臆、直达人心。优以蒙古族歌曲为甚,也许是那天苍苍、野茫茫的环境让孩子对母亲有更多的依恋,也让远行更增添了几分伤悲。
倒是汉民族歌曲中的母亲,永远是那个劳苦的背影。想念母亲,是因为母亲可以给你拿书包、打伞、包三鲜馅、擦泪、沏茶、陪床、操心……一个只会为儿女操劳而不会点起儿女心中火把的母亲,只能培养出巨婴。
秋日的暖阳,将树影斑驳地撒在路上,天空蓝得像梦一样。我抬头望向天空,找寻着专属于母亲的那扇窗,任凭秋风风干泪水。
我仿佛又见到了母亲慈祥的目光。
这一次,我没有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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