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乾还躺在垫子上,门开了,脚步传来,由近及远地,又一阵关门声,消失在隔壁的洗手间里,郑乾迷蒙着眼睛,隐隐约约看看时间,现在是清晨了,5点50分,离闹钟响起还有1分钟,还有人起的比他还早。
郑乾在床上懒了一会,刷了一阵手机,闹钟响起来了,他也就一骨碌爬起来,做了一个仰卧起坐的动作,他带着护腰,就有了一些底气,他有腰椎间盘突出的毛病,最近几周忽然又犯了,吃了一罐子又苦又呛的中药,每次吃药,他都得长长的吸一口气,把满满的一把药片塞到嘴里,趁着气味还没来得及散发出来,就赶紧灌几口水,一梗脖子,药片顺着水流落到胃里,在喉咙处有些拥堵,郑乾眼睛一闭,喉咙上下,就把它们都挤下去了,几分钟之后,药片就在胃里溶解,有些呛人的气息翻上来,带着酸涩,他又得赶紧灌几口水。这腰疼折磨了他好几周,腰也是时好时坏,他只好带着护腰,几块钢板抵在腰杆子上,让他的腰就送了一些,好像那些错位的脊柱也被捋直了,没有那么痛了,就给他一种幻觉,他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他一个翻身起来,接着床沿的力,他爬起来,现在天亮的早了,但是太阳还远远地躲在一片灰蒙蒙的高楼后面,但是天已经亮了,不是很热烈的,是蒙蒙隆隆的,风是凉凉的,很舒爽,太阳升起来之前,风风凉凉的,只是大部分人经过了白天的煎熬都熬化了,只能接着睡觉才能恢复一些元气。郑乾站在门口,次卧的门打开着,通常是关闭着的,是谁出来呢,他看着儿子撅着屁股,一条腿搭在窝成一团的被子上,床的另一端是他的老婆,缩在一个角落里,仰面躺着占据小小的一片床,呼吸匀称而平静,是他的儿子起来了,他们约好了,早上跑步的,6点,现在还有几分钟时间,他洗漱完,穿好短裤和速干服,带上耳机,手机里播放着高昂的有节奏的音乐。
他的儿子也摇摇晃晃地的起来了,一下装在墙上,又反弹回来,撞在另一面上,眼皮就睁大了,眼睛里透出黑黝黝的光,他们相互点点头,擦着件过去,他儿子去厨房喝水,郑乾就注视着他,在他屁股上打了一把,出奇的响亮,他儿子在屁股上抓了两把,依旧拖着脚步往厨房走,头也没回。
郑乾在门口等他儿子收拾完,耳机、手机,跑鞋,他关上大门,电梯懒洋洋地打开,楼道里也是昏昏暗暗的,电梯厅里斜插着两排电动车,留下仅供两人通过的小路,他们站在楼门口,拉伸,风萦绕着,一老一少两个跑步的人,把目光粘在他俩身上,他们扭扭手腕,压压大腿,高抬腿做了两组,手机弹出来,甩到地上,郑乾捡起来,两人一前一后跑进风里,他们都带着耳机,一个听者有节奏的音乐,一个听着哈利波特,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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