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路漫漫》十六

十六(刘汉被叼二拉下水)梦老师见洋琴不再啍气，就说下去吧，回去好好想想，这件事一但调查清楚，后果可想而知……不管梦老师怎么讲，洋琴就是不哼气，听到梦老师让她们走，她如遇大赦，头也不敢抬，出门去了……此事后老虎写了检查，梦老师撒消了他四年级班长职务，这件事到此为止，我姐姐从此再没有踏进学校半步……

《人生路漫漫》十六

话分两头，不知不觉招弟己经长到五六岁了，此从有财家抱来招弟两年左右，用鸡蛋作引子，这件事成功了，六O年七月，有财媳妇生了一个可爱的小宝宝，居然还是男孩，起名叫宝来，六二年又生了一个女孩名叫梦弟，此后一家人高兴的合不拢嘴，有财更是高兴的跟小孩似的……有天，有财媳妇正在院子里洗衣服，杨婶过来串门，一进门就说：大侄子媳妇忙着呢，不忙，快进屋坐，呀，你屋里好热闹……

大的呼，小的叫，热闹啥，天天把人能烦死，快坐，杨婶坐到炕边说：时间过的真快，前几年我说什来着……你看看这才几年，都三个孩子了，有财媳妇说：多亏婶子你的提醒，你看看一转眼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就是太忙了，一家老的老小的小，我忙的晕头转向，忙了好，忙了好，你看婶子忙了一辈子，这猛然闲下来，好像心里空当当的。

如今孙子都大了，什么都不要我做了，婶子我真羡慕你，吃了饭，没有事，这逛逛，那转转，多好，咳，老了，不中用，今天这儿痛，明日那里又不舒服，牙口也不好，吃什么都不香，那像你们年轻人，腿脚又利索，想到那里，抬脚就走，想吃什就吃什么，多好。

《人生路漫漫》十六

好婶子哩，你看我托儿带女，窝窝囊囊能去那儿……妈妈我要拉臭臭，去找你姐姐去，招弟，招……咋哩妈，去！宝来要上茅房，走，姐领你去，你看多好，这老大是女孩子，又能帮你洗锅作饭，还能帮你领孩子，对，多亏了我招弟是个女孩子，要不然把人都能累死，娃他大天天上班，还动不动下乡，住队，娃他爷爷奶奶年领大了又多病，还得照顾。

哎！对了，这几年你母亲可好，唉，能好到那里去，过去，一个人买了那多地，操心受累，解放了，又是政协委员，天天上班，这几年退了，也是闲不下来，喂鸡养鸭，我和有财多次劝她不要太劳累了，多注意身体，那你们在城里找个地方，让她搬过来和你们一块住。

婶子，我们俩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她说乡下清静，种点菜什么的，能吃能喝，乡下空气清新，村里人对她很好，她在乡下习惯了。就是，就是……乡下人队里分些五谷杂粮，私人种点菜，养个猪呀，鸡呀！又有肉吃，又有鸡蛋吃多好呀……

《人生路漫漫》十六

她们聊着聊着，己经中午了，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家了，婶子不坐了，不了，中午不走了，我给咱作午饭，不了，这么一点路，抬脚就到，好，那你慢点走，我送你，哦不送了，行，杨婶站起来扭扭屁股回家去了……

《人生路漫漫》十六

送走杨婶:她转回身一看，不得了了，招弟不知道死到那里去了，宝来和梦弟在洗衣盆前玩水，兄妹两人浑身上下水淋淋的。招弟妈大声吼道，招弟！招弟……来了……来了，你死到那里去了，不管娃，你看两娃浑身上下全是水，我刚去了趟茅房，我还给你说了，你只顾和我杨奶说话，结果宝来、梦弟玩水，你又怪我！

我和大人说两句话，看把你能憋死不成，你不能等会再上茅房，妈！你咋不讲理，谁不讲理了，你小小毛丫头，还敢和大人顶嘴，再犟嘴看我不打死你。

招弟说：你打，你打，反正我不是你亲生的，你不心疼，咳！你个黄毛丫头，谁告诉你的……就不给你说，我是抱养的，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打急了，我就找我亲妈去！切，你看看你个小屁孩，人还没有镢把高，能耐不小，长本事了，你去找你亲爸亲妈去，看他们在那里，我当然知道在哪里，就不告诉你，气死你！

《人生路漫漫》十六

宝来妈听后气不打一处来，拿起笤帚就去打招弟，招弟两手抱头站在屋子门边上，这时有财进院门看见媳妇，怒气冲冲手拿笤帚正打招弟，大的哭小的叫，宝来和梦弟浑身水淋淋的，洗脸盆扣在地上，脏衣服扔了一地，便明白一切，他上前一把夺过媳妇手中的笤帚说，你不赶快给宝来和梦弟换衣服，却在这里打招弟。

媳妇说：家里来了人，我说了几句话，招弟跑到茅房不出来，两个怂孩子玩水，你说说看，招弟应该不应该挨揍，招弟哭着说：隔壁我杨奶过来串门，我要去茅房，给她说宝来和梦弟在院……有财说：什么也先别说，赶紧找衣服给娃先换上……

够了！你不好好管娃，偷着跑了，理由还长，有财说：她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即是犯了错误，你骂骂就对了，怎么动手打她，这娃还不是你给惯坏了，不好好干活，偷懒，爱串门子，正天不……行了你数落个啥，我让你给娃找衣服！你没有手，凭啥让我找，衣服湿了冻着去，谁让他们碎狗日的不听话。

你……夫妻二人你一言，她一语，你骂一句，他还两句……有财本来中午回家吃饭，在单位有些事不顺心，一忍再忍，回到家叫媳妇再一搅和，气冲牛斗，怒火彻底暴发了……三个小孩子瞪着受惊的大眼睛，默默看着大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会看看这个，一会望望那个。

《人生路漫漫》十六

招弟十分乘巧听话，也是他的掌上明珠，所以媳妇打了她，理由还挺长，他一气之下拿起斧子，骂骂叨叨，妈日的！这日子过不成了，一气乱砸，锅碗瓢盆砰砰砰……叫他全砸烂了。

招弟见父亲为自己发怒，敢忙去找爷爷，爷爷听后拿了拐棍来打有财，有财见惊动了父亲，蹲在地上光顾抽烟，父亲见屋内一片狼籍，刚抡起拐棍，招弟赶紧跑过去护住父亲，几个孩子同时围住爷爷，夺他手中的拐棍，爷爷本来想吓唬有财，见娃们护他父亲的护父亲，夺他拐棍的夺拐棍，只好放下拐棍，张口骂有财，鸡毛蒜皮的小事，叫你瞎怂一弄腾，这家成什么样子了，这还像个家吗？老爷子气哼哼的一顿数落，有财一声不哼，媳妇站在炕边小声哭啼。有财扔掉烟把，用脚狠狠踩了一下烟屁股，头也不回顺门出去走了。

再说世雄从七里镇回来到县城，他准备回塬上李家庄，顺便去有财家转转，这时候有财气呼呼……的往外走，和进院子的世雄撞了个满怀。有财正在气头上，刚要发作，二哥怎么是你，你这气呼呼的样子要到那里去，唉唉，别提了，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摔碗砸东西，唉，反正什么也别说了，家是回不去了，一片狼籍，连站的一块地方都没有的，是不是孩子惹你生气了，还是弟妹惹你了，唉不说了，咱弟兄俩到街上，国营食堂吃羊肉泡馍去……

说着世雄和有财一前一后来到食堂，点了一盘子油炸花生米、一盘炒羊肝、一盘煎豆腐，同志！再来一瓶店头大曲，行，服务员上好菜，提来一瓶酒，拿来两只空酒盅，说：同志！请慢用，再需要什么，说一声我们随叫随到，行，谢谢，不用！为人民服务应该的……西边桌子上的顾客喊！服务员哎…结帐！来了，来了……东边桌子上客人又喊！服务员，倒茶，哎……这生意挻好吗，哦，还可以吧……

再说刘汉在生产队当除纳，管着全队的现金，在那个年代可算是队上的财神爷了。叼二自从上次羊吃谷子以后，刘汉说了他几句，心里总闷闷不乐，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何不拉他下水……

《人生路漫漫》十六

这几年叼二家里养了一头老母猪，年年靠卖猪娃转点油、盐、酱、醋、钱。再加上偷偷摸摸，约上村里几个赌友赌博，所以日子过的还比较说的过去，就是有一年赌博，押宝夜半山更，一群赌徒摇"色子”压单双，(用骨头作的小四方块，六个方向，用刻刀挖成凹，然后从六个方向一到六，(六个数字)凹里涂上各种艳色，一般二个为一对)，压宝有宝官，用钵和小碟子，把色子放在里边，举过头顶摇三下，放在地上，两边赌徒，开始猜单双，赢了的兴趣正高，输了的急红了眼。

不知什么人在土窑洞外大喊，走水了，公安局抓赌来了，一群赌徒一听公安局来了，就像炸了锅，只狠爹妈少生了一条腿，慌不择路四散逃走，他们在一条叫"死洼渠"的破窑洞里赌博，叼二就是那次滚到沟底，摔坏了一条腿，好了后落下了残疾，好几年他都再没有赌博。

这几年他又想，怂恿刘汉和他一块参赌，一来刘汉是队上的除纳，他妒忌，二来趁机来个恩将仇报，出口心中冤气，把刘汉的除纳换了，看自己能不能当上除纳。这天中午，村里的聋子正在刘汉家窜门，说起叼二这几年再么听说赌博，聋子说：狗改不了吃屎，这几年没有再赌博，是因为他腿脚不利索，出门不方便，再则公安局加强了打……刘汉兄弟在家吗？刘汉对聋子说：你看陕西地方斜，说曹操曹操到……

《人生路漫漫》十六

你家有狗没，你快进来，狗刚跑了，再磨磨唧唧的，狗从后面来咬大腿，我可管不了，我的妈呀！叼二一声惊呼，赶紧推门进院，刚推开大门，汪汪汪……汪……大黄狗正在睡觉，大门一响，惊了它的好梦，它朝门口狂叫，叼二一脚跨进门坎，不知是进还是退，刘汉和聋子走出屋门，哈哈大笑说：开个玩笑，一条狗把你吓成这个熊样子，黄！卧下，叫什么！叫……大黄狗看见主人吼它，很自觉卧在狗窝旁，聋子说：看你那瓷锤样子，进来吧，老哥，叼二战战兢兢地进了屋，哦！聋子叔也串门，兴你来，就不兴我串串，叔！不是那意思，你看咱俩年龄大小不相上下，可是你是哈叭狗卧在粪堆上，辈高不是，行了，行了，不要扯那些闲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不，聋子叔，我和你无事，我跟刘汉兄弟有几句话要说，那你说吧，叼二吱吱唔唔，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哦，是不是借钱来了，唉，大兄弟真乃神人也，一猜一个准，这次是说钱，不是借钱，那你给我和聋子叔说叨说叨，他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这个……这个……聋子见他说话吞吞吐吐，就说：二位贤侄，你俩有事，我就回去了，叔你再坐会，不了，说完话，聋子背着双手，出了刘汉家直奔村北走了。

《人生路漫漫》十六

叼二见聋子头也不回出了大门口，神神密秘闭上大门，大黄狗见他鬼鬼祟祟，昂头汪汪大叫了几声，卧下黄……黄狗小声吱吱叫了几声，摇摇尾巴卧在地上，再也不哼声了。叼二站在院子里，小声对刘汉说，有条发财道你走不走，什么发财道，么不是老毛病又犯了，想靠赌博发财？不是，不是，此从我那次放羊，羊吃了你家的谷子，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你看咱祖祖辈辈都生活在一个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所以我一直想补尝你，挽回你的损失，思来想去，只有这条道来钱最快。

人常说：吃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咱们一不偷、二不抢，明财暗取，靠手气发点小财。叼二，你真是个弯弯绕，绕那么大的弯子干吗！哦我说了半天，你一句都没有听明白，明白个啥，你想这七十二行，那一行来钱快，还不是赌博。

我就知道你绕了那么大的圈圈，最后又回到圆点上，赌博，我饿死、穷死也不干，唉，这那跟那，什么死呀活呀的，这么给你说吧，你当除讷时间也不短，钱有多大的魔力……你比我清楚，有钱使的鬼推磨，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这世界上还有人和人民币过不去，真是的。

《人生路漫漫》十六

要不？今天夜里先跟我转转，见见世面。到那？刘汉有点心动，这个吗暂时保密，算了吧，我还是不去为好，行，我告诉你还不行吗，附耳上来，叼二嘴对着刘汉的耳朵，一阵叽叽咕咕……什么？死洼渠，半山坡土窑洞。

今晚上天一黑，咱们在村东老槐树下见面，见刘汉点了点头，叼二又说：记住，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对任何人都不能说，防止走露风声。刘汉嘴里叼着烟锅子一声不吭，他本来就是一个耳根软，心肠软，没有主见之人。

每个人都有一个共同弱点，就是贪财，"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个原则要把握住……叼二就是抓住他想发财这个弱点，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打动了刘汉，是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辈子辛辛苦苦为了什么，还不是多劳动，多挣钱，养家糊口，他的心慢慢发痒，从开始的坚决反对，到心里慢慢接受，虽然嘴硬，但表白的非常无力，到最后，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对，反正先看看再说……

西边的太阳快要洛山了，晚霞血红血红的，红遍半边天，放羊的赶着羊群，背着柴草，快进村了，十几只羊羔从羊圈咩咩叫着冲出来，老羊咩咩叫着，寻找自己的孩子，放羊人把它们母子隔离了一天，这会饥饿一天的羊羔能饱餐一顿了，百只群羊全乱套了……上学的学生娃，在地里劳动的生产队社员，都陸陸续续回村了，这是山村最热闹的时刻，东家的鸡叫，西家的狗咬，打破了山村一天的宁静。

天快黑时，叼二、刘汉、醋壶七叔陆续来到老槐树下，刘汉装了一锅烟，和醋壶七叔对了火，(就是一个正在着火的烟锅，和一个未点火的烟锅，对在一起，一个抽，一个吹，这个未点火的烟锅子就着了)，这样一来省事，二来省火柴，抽着烟，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然后向村西的死洼渠走去。这里都是羊肠小道，但对他们几个来说，都是轻車熟路，所以尽管天越来越黑，他们几个还是悄悄赶路，黑夜里只有几个小红点，和偶尔的手电光一闪一亮的。

来到窑洞前，里边来了十几个人，大多数都是土生土长的社员，土窑洞内洋腊的火苗一闪一闪，墙四边还挂几个马灯，光线昏暗，烟草味，泥土味，汗星味，脚臭味，混合在一起，但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种特吸引人的味道。每个人脸上表情各异，捉摸不透，深不可测，但目标一致，都是为钱而来。

"宝官"盘腿坐在中间，双手把小钵举过头顶，摇了三下装"色子的小碗"，然后放在地上，一圈人眼珠子快要瞪破了，紧盯小碗，"宝官"开口说：单在右双在左，大家开始下注，一毛不少十元不多，只要大家玩的高兴就好，一圈人窃窃私语，纷纷猜测，有人猜单，也有人猜双，刘汉、叼二、醋壶七叔他们刚到，不便说什么，只好站在外围观看。

有人拿出一元，有人伍角，还有拿一张大团结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迟迟不肯下手，其中有一个叫瓜子的人说："我压单”，在右边放了一元，边上一个留山羊胡子的人，犹豫了一下也说：我也压单然后在右放了一元，另一个常赌博的老油条，嘴里叼着纸烟，看了看众人，没有说什么，偏在左放二元钱，瓜子一看，心中没了主意，赶紧拣回自己的一元钱，又放到左边。

大家这下有了主意，纷纷下注，二角的、五角的、五元的、三元的不等……"宝官"问？再有没有人下注，如果没有，就开宝！话说完，停了一会，又继续喊叫了好几次，见确实再无人下注，他揭开盖在碟子上的小碗，众人睁大双眼，都死盯着碟子里的两裸色子，一个是一个红点，一个是六个蓝，加在一起(单)。瓜子一看果真是(单)后悔莫及，输掉了一元钱，心痛了半天。"宝官"把压双的钱，收起赔给压单的，剩余的归"宝官"，这样一次又一次，一会单一会双，有人赢了有人输了，赢了的高兴万分，输了的愁眉苦脸，就这样刘汉伸长脖子，就像吸食大烟，一夜处在高度兴奋中。

钱的诱惑力太大了……天接近四更，有人来卖五香茶鸡蛋，伍毛钱一个，叼二买了两个给了刘汉一个，这也太贵了吧，外边一个才不到一毛钱，吃你的，在赌场上，钱不如纸，吃到肚子里才是落下的。说完叼二自己吃了一个，因为白天要上地，刘汉叫上叼二一块在天明前赶回去。

此后刘汉又偷偷去了几次，小打小弄，居然还赢了三瓜两枣，他兴奋不己，原来自己的运气如此的好，看来叼二，人虽然叼滑尖刻，但这次确实想补尝自己，人常说吃惯了的嘴，跑惯了的腿，赌博一但上瘾，身不由己，后来不是叼二叫他去而是他叫叼二去。

《人生路漫漫》十六

他的一切变化在叼二的掌控之中，叼二暗暗自喜，鱼上勾了，我何不趁机再烧把火，纵容他用队上的钱去赌，赢了他感激我，赔了与我无关，我的目的就达到了，他正在想如非非，他家的大灰狗汪汪汪……叫了起来，叼二，叼二……在家吗？来了！叼二开了大门，刘汉兄弟快里面请。

进得叼二家，叼二去出一盒"大前门”香烟递给刘汉一根，自己抽一根，叼二去来洋火给刘汉点着烟，然后又去泡茶，来先喝茶，叼二哥，你这是神仙过的日子，咳，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每天上地挣十分工，一个劳动日不到一毛钱，我们这些人上有老、下有小，不投机倒把，不跑黑市，不赌博，不小打小弄，怎么养家糊口。

《人生路漫漫》十六

那是，那是，叼二的一席话刘汉茅塞顿开，是呀，人生活在现实中，每天吃喝拉撒都要钱，钱从那里来，靠他两口拉扯三四个孩子，工分能分几个钱，一年累死累活，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他牙一咬，干！

《未完待续》陕西黄陵作者李明方于《北京》二零一九年一月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