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来,郑蓉还是昏昏沉沉的。看了一下手机,有十几条程清扬的短信,一条顾一夏的短信,她编辑了一条“昨晚吃饭太晚,回来直接睡了”,复制一下,同时发给了两个人。已经几个月了,依然没有易灵犀的短信。
没吃早饭直接去上班了,到了办公室,郑蓉便趴在桌子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方盛拿着她的水杯帮她打了一杯水,放到她桌上的时候,问了句:“没事吧?”
郑蓉心里有无名的火,虽然明知道不该把这股火放在方盛身上,但是确实是非常生他的气,甚至是气愤。带着一股火,郑蓉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死不了。”
方盛被她怼了一句,也有些不爽,但看她这么难受,还是尽量平和地说:“忍一忍就好了,明年就不会有这么多公差了。”
被他这么一说,郑蓉更生气了,猛地起身跑出办公室,走到走廊的劲头,打开窗子,任风吹到自己脸上。听方盛的话好像是她做错了一样,她不知道她到底要忍什么,忍着去陪酒,忍着去唱歌,忍着去跳舞吗。
还没有被风吹的完全清醒,便接到了政委通知,让郑蓉去他办公室。刚一进政委办公室,政委就劈头盖脸把郑蓉给训斥了一通,说“竟然敢把自己的酒倒到领导酒杯里,说给领导敬酒竟然不知道屈身把酒杯放低一些,竟然可以把领导扔在哪儿不打报告就走人,典型地无组织无纪律,目中无领导”,最后还说“你的大学你的老师就是这么教你的,你的党性哪里去了?”
郑蓉本来就一肚子火,被这么不留情面地一顿训斥,还连累大学和老师都要受骂,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便直接说:“政委,我的大学和老师只教给我知识,让我强军兴国,没有教我当三陪。以后再有这样的公差,请不要让我去。”
说完,郑蓉便摔门离开了政委地办公室,独留政委一个人在办公室,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随机便传来拍桌子的声音,“他妈的,反了天了”等骂骂咧咧的声音。
很快全单位都知道了这件事。很多同事投来异样的眼光,不知道是疑惑、同情还是蔑视。郑蓉想不明白这些复杂的事情,也不想去想。
方盛有几次趁吃饭的时候,都想给郑蓉聊聊,看她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便也就作罢。
这下郑蓉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刚到一个单位几个月,还没有建立革命友谊,就把自己弄成了一个孤岛。没有他们的日子,她真的应付不来。“灵犀,你在哪里?清扬,你什么时候过来?”,这些念头在郑蓉的脑子中翻来覆去,她便一天天地心神不宁。
大会小会郑蓉都成了政委口中的“个别人”,某些无组织无纪律不识抬举的人。时时被不点名地批评,被指桑骂槐,每当此时,大家都能有意无意的看向郑蓉,郑蓉心里也特别郁闷,但想到以后应该不用再去陪酒陪笑陪跳舞,也觉得就这样吧,有得必有失。再怎样,都不能失去尊严和底线。
好久都没有灵犀的消息,郑蓉异常的想念她,甚至比想念程清扬还过之。有时候做梦都会梦到两列火车开过学校的跨线桥,一个往南一个往北,她大声喊着灵犀的名字,都被淹没在火车的轰鸣声中,灵犀怎么也听不到。
“灵犀,你在哪里,我好孤单,你知道吗?”半夜醒来,郑蓉满脸泪痕,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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