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梦里又回到了从出生到二十岁一直居住在那的老宅,自己如儿时般在屋里屋外自由来去,跟早已离世的爷爷奶奶说话,肥胖又勤劳的母亲在横屋喂猪,猪桶里飘出的是煮熟透的番薯叶的味道,母亲从白色蛇皮袋里舀了一勺米糠倒进桶里,就直接用她的大手及手臂搅拌,抽出来时,手掌手臂上沾满细黄的米糠和烂透的菜叶,看到母亲提着桶来了,本来躺着的猪也马上直立起来,朝着食槽跑来,扬起猪头“哼哼”直叫。
屋后不知几年前早已砍掉的凤尾竹依旧在那随风摇曳,我还在那早已变成商品房的绿草地上放鹅,旁边早已被填埋的莲花塘依旧传来阵阵清香,我沿着那条早已变成水泥路的黄泥路一直奔跑,却怎么也找不到回家的方向。我心急如焚,四处乱窜,一会儿走到相隔千米早已不存在的西边校舍,一会儿又到依然存在的东边菜园,梦里的自己累得够呛。
梦醒后自己只能无奈感叹,早已嫁作他人妇的自己就像断了根的蓬草,不可能再拥有那梦里的故乡,只能随着自己的夫君漂泊异乡,或把他乡当故乡,或把故乡当他乡。逢年过节回去,也是以外嫁女的身份看望父母,走走亲戚,一句“回来了”的背后,有多少欢喜,又有多少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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