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望
我们留着陶罐去装流离的悲伤,
颠沛去大海的漂流,
涩涩咸水里有些传说,
越过山丘能找到孩子的银河。
细雨穿梭的城镇,变得安静了许多,我靠在车窗的一角,作了一个颠沛流离的梦,一个关于我们的梦,回到了那个穿白色衬杉做校衣的年代,回到了还是那个喜欢闯祸的懵懂时期,也回到了那个涉世未深却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小时代,在那个美丽又短暂的梦里,我们像深海里的星星,互相守护,给予光亮。
城镇的夜晚灯火通明,一路上,我心里隐隐的痛,闭上了眼睛带上了耳机,手机里播放的是那首北京东路的日子。感觉车子缓慢的移动,以至停下…依稀听见言夏骂骂咧咧的说了些什么,接着腿上被高跟鞋一脚踹的睡意全无,言夏把披在我身上的外套拿了下来;似笑非笑的说‘猪,到了’。
佟晚把小九抱进了房间,我一进门正好撞见另一个人的眼神,尴尬的挤出了一个笑脸,叫了声阿姨好,说实话我不知道她会在这里,虽有点惊讶,但心里也想着,或许
有些事该忘掉了,夏夏可能想重新开始 。
那一天去言夏家,她显得异常的大气,像个豪强地主招待农民工吃饭似的叫我们别客气,我还笑她;你丫去大城市里啥也没学到,到学会这一套路了哦。她的继母弄好了饭菜接待了我们,也时不时的和她寒暄几句,可突然又说起当年省城中学的事,当提到那个刻着烙印的名字的时候,佟晚慌的弄掉了筷子,我暗地里抓紧了她的手让她平静下来,看到言夏微笑着放下了筷子走进了房间,只丢下了一句我去看看小九,语气那么平和,平和到像可以置身事外一样。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一字一句都显得多余,只觉得这里不可言说的太多,多的只能用沉默来沉淀。
我的心还在浅浅的疼,佟晚有些不快的望着我,好像在告诉我,那个女人故意的,那个女人根本见不得她好。拍了拍佟晚的肩,我只无奈的苦笑,她耍开了我,摔门而出。
那晚我留在了那里,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点燃了一根又一根的烟,知道把一包抽完,烟雾笼罩着她疲惫的脸,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她努力的维持着光鲜亮丽的样子,对我说道;顾释啊,我好累哦,我们还去…屋顶…看…月亮…好不好?我再靠靠你吧…我怕…以后靠不到了,我哭了,装不下去了,这么多年的打磨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坚强,坚强到忘了藏起伤口,才会稍稍触及,就血流不止。
如果远行(二)那一晚原本平静的过多好啊,可怎么也逃不过北小武和黄小诗这两个冤家的掌控,佟晚半夜一个电话打到我这里说,这两人又惹事了,我和言夏匆匆忙忙的赶到门口,看到北小武硬生生冲着言夏的爸爸暴打,黄小诗抢了言夏继母手里的一张牛皮纸就往嘴里塞,那场景别提有多吓人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北小武一边揍一边喊;你他妈嫌她过的还不够像狗吗?几年了,你丫的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当年她偷偷跑去长沙是错了…可是酒后驾驶的是他妈你的儿子,凭什么怪她……
言泽民很是气愤的嚷着,当初要不是为了去找这扫把星,我儿子能肇事吗?再说我已经尽了最后做父亲的义务,不是去长沙找了她,她不该出庭帮我和她哥哥打打官司啊!
北小武冲着言泽民的脸就是一巴掌,一口水喷在他的脸上骂道;放你娘的狗屁,要不是童奕老师架着你去,你他妈去了就是个怪事了,她当初出车祸你出一分钱没有,童奕老师做手术你他妈去都没去,现在竟然为了你儿子要她出庭作证,让她指责学校的责任,刚回来就拿着个破合同逼她,你让她怎么面对她的老师啊?说着说着北小武就哭了,抹了一把鼻涕对言泽民拳打脚踢,言泽民不停的呻吟着喊痛,我紧紧的抓住言夏的手,看她已经泪流满面了,甩开我的手跑过去给了北小武一个巴掌,一把扯着他的衣服说,够了你,你他妈是个什么东西,管我的事,我告诉你,我言夏就算这辈子老到死,都不会和你在一起,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声音带着撕心裂肺的痛,北小武欲言又止的任她打,让她骂,只支支吾吾的说了句,没事,你丫的就这么过,我就陪你这么过…
如果远行(二)那天夜空的月光格外的明亮,最后言夏把黄小诗嘴里的纸拿了出来签了字,最后甩在言泽民的脸上,我没有阻止她,就像她后来说的,有些事可能只能面对了,而对于北小武,她是无力面对,亏欠的太多了,不能够再让他这样为自己,她怕她不配了……
这些我都懂,我知道她为了不让他再进拘留所才签的字,她为了让他死心才骂他打他,她为了多少个他,我都知道,可是她又有没有想过,他从不在乎这些,他为了她不怕进拘留所,他为了她的幸福,恐怕永远也不会死心,他的自尊都可以毫无保留的交给她,可是这些……她,知道吗……
如果这是一个梦呢?佟晚经常问我,我会说,如果这是个梦,应该会给予我们再回到过去的权利吧,我们一起去种植沙罐的姜花,一起去看色彩斑斓的烟火,回到那个充满回忆的时代,哪怕醉生梦死。
只是啊,这并不是梦,…也没有如果…
如果远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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