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柳叶

几日前，早上上班的路上，跟平常一样的地点，平常一样的时间，我突然发现，怎么柳树还是繁盛葱绿的，现在可是深秋了。道旁其他的树或萧条或变黄，反衬出这柳叶绿得不合时宜。哦，柳叶，是了，我似乎竟没有认真看过柳叶，现在且来说说。

柳树在这里很常见，叶子更是常见，常见到令我视若不见，要想刻画其形容，反倒觉得陌生。锦春见其花，繁夏见其荫，寒冬见其枝，而在这乍寒的深秋，我才留意到它的叶子。这柳叶长得多茂盛，它对所处的环境毫无所知，好像还在做着少年的梦，可寒冬将至，它是如何抗拒时光的流逝的呢？树下，有一些焦黄的叶子躺在地上，没有风，既不见风扫落叶的萧然，也不见柳叶随风摇曳的风姿，所以此时的绿意竟有些沉闷，好像在无言地抵御气候的变换。

我的家乡本没有柳树，最早对柳叶好奇是因为《咏柳》诗，当时没见过柳树，因为它的叶子是数米长的条状，犹如绑在许愿树上的带子，直垂在地上，当风时便会随风旋转、摇曳。大抵，跟芭蕉叶有几分相似吧。后来读到“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更生向往，彼时在学校里看到了柳树，跟我想象中差别甚大，以为是南橘北枳，移植过来的柳树水土不服，所以它的叶子短得丑陋，显露不出婀娜的姿态。后来到杭州，历经四季，看到的都是勉强算是细长的普通叶子，缀在柔软的枝条上，随风摆布的是没有骨气的枝条，而叶子并不出彩，不由得幻想破灭。或许诗人们是夸张其词，又或许我秉持着不现实的幻想，体会不到真实的柳叶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