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花白的短发,一双干涩浑沌的眼睛,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耳口鼻不夸张地装饰着,构造出苍老的脸庞,这就是我的母亲,为我们操劳了一辈子心血的老母亲。
母亲受媒约之言嫁给了一穷二白的父亲。一间低矮的瓦房,从中间断分卧室与厨房。卧室里只容得下两张小床,一张旧书桌,厨房里摆一个碗柜、饭桌,墙角处围一个灶台,我们一家五口一住就是十多年。
记得小时候,哥哥得了一种罕见的病。全身无力,吃什么吐什么,瘦得只剩皮包骨头了,一双眼睛深深地陷了下去,那样子吓坏了全家。
母亲带着他到处求医,都不好转,也欠了乡里乡亲很多钱。
村子人劝母亲,说哥哥没得救了,随他去吧!而有些说:“是鬼缠上了哥哥,要父亲请法师来作法收魂”。
母亲说“自家的孩子是得病了,应该找医生,法师只会害人,耽搁孩子的病”。
于是,天刚蒙蒙亮。母亲含着泪,咬着牙背起奄奄一息的哥哥上路了,来到了三公里外的一个老中医家。
让老中医重新把脉、开药,医生对母亲说“在原来的药方里又加了两味药,这两味药剂量大,不知小孩吃了能否挺过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母亲煎好药,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地喂进哥哥那干涸的嘴里。到第二天,见哥哥比以往有精神,走路也没有那么摇晃了。母亲明白,这个药有用了,于是又煎了几副,哥哥竟奇迹般慢慢恢复了过来。
我外公善于在河沟捕捉甲鱼,他每次捕到的甲鱼都送来给哥哥吃,增加营养。所以哥哥从那一场大病后,除了有点憨 ,长成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伙子。
现在哥哥成家立业了,对父母相当孝顺,在村里是数一数二的孝子。
母亲在生活上极其节俭,有一双非常灵巧的手。
我家穷,村子里富裕一点的人家。小孩穿下的旧衣服,拿来送给我们仨穿,母亲不嫌弃,口里一个劲地说谢谢!然后分类,洗干净,夜晚凑在煤油灯下一针一针把烂的补好,长点的就改好。
让我们穿出去干净,整洁,合身,不让我们冻着。
我家门前有一小块地,母亲用树桠把四周围起来,形成了一个菜园,里面一年四季种满时令的蔬菜。
在哪个艰苦的年代,吃肉只能在过年才能尝到。以往赶墟,母亲买回来五角钱豆腐果,都是极品菜了,有时家中连下锅的油都变得珍贵。把锅子烧红,菜倒下去,撒一把盐巴,灌一瓢水,煮熟出锅。
而那个小小的菜园子,母亲把它拾掇得丰盈满目。春天挂满了一串串四季豆、一根根长而脆的黄瓜,夏天有吃不完的辣椒、西红柿、冬瓜、冬天有白嫩的大白菜和萝卜。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我们三姐弟依赖这个菜园子长大。
如今,我们都己成家。母亲却老了,岁月剥夺了她所有一切。
回想幼时伴在母亲身边的那些时光。从母亲那里我学到了许多东西,她虽普通,平凡,但是在我心里是一位伟大的母亲,——母亲,我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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