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同大泥路旁下的河水流的那样快,一个月时间过去了。人们穿的更厚了,大冷天的没什么事都躲在家。可这天他家里却好是热闹,小平房屋子里火炉里的香烟熏得可是暖和。一堆人正围着那小子团团转,他奶奶在一张摆满贡品的圆桌前祈愿。嘴里正念叨着什么。
农村人不知何时起也变得同城里人一样洋气,城里人会给孩子办个百日宴,而农村人是做满月酒。当然并不是每个小孩子都有如此的幸运,以有无带把区分。但也又并非如此,一般人家头胎女孩也有象征性的摆个桌让同村亲人吃个饭,只不过没有男孩子那样大排场。但再生一个女孩的话就没有再宴请了,连续生两个女孩子甚至惹来夫家人的冷眼。这样的事在农村不算稀罕,常有的。当然也有几家人手头较阔思想也在前沿,家里每生一个孩子都要大张旗鼓宴请一番。
他就是这样一个有福气的幸运孩子,他妈也就当然沾了光,头胎就是个男孩子,全家人都很高兴。要知道三十天前的那个夜晚,他同母亲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但他们最终是幸运的。他母亲永远不会忘记那惊魂时刻。
临近春节,在外拼搏打工的人奔波一年后早就期待回家。春节前后十天小村庄瞬时要热闹一番,鞭炮的轰鸣声,牲畜的嘶吼声,还有人声鼎沸:扔破旧物件的噪杂声和麻将的嘈杂声以及小孩喊麻将桌上大人回家吃饭的叫喊声。过年还未真正到来,但是已经有了所谓的年味且越来越浓了,因为村里几户人家里又添了几张麻将桌子——手搓麻将。
正因为春节将至,托它的福,属于小孩子的“盛宴”更加热闹了。按他奶奶的话说:“人情世故,这些事情一定要做得体面。”长期的有利于否无从得知,当下他爷爷又得硬着老脸去小卖部多赊几包米再借一些钱。但总归是一家子高兴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做爷爷,给长孙办体面点,心想也应该。
如果换做是前几年的话就不用为大米的事发愁了,那时候家里还有犁地耕田。原先几年大部分农村人都还算是庄稼人,但是最近几年耕田的人越来越少,牛也越来越少。最后他爷爷也不得不“放弃土地”,倒不是他随大众随潮流,倒是他奶奶碍不下面子。认为:“耕田的人总是低人一等,因为种地总是面朝黄土。倒不如把浪费在土地上的时间利用好多在外面挣钱买商品粮,吃着也体面。
除过村里的亲人外,外乡的七大姑八大姨也收到喜讯大老远的赶过来,人情味重的屋里屋外热腾一片。每个人脸上也都洋溢着欢喜的笑脸,好像都在为这个小生命的诞生而开心。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从他被他妈妈怀里被无数人抱过去足以证明。是啊,他太惹人喜欢了。他是那么的可爱,刚出生时就足足近八斤,再有一个月家里人的悉心照料和妈妈流淌着母爱的奶水滋润下,整个就是白白胖胖的大小子。肥嘟嘟的嘴巴在蠕动着想吃点什么,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好像要快点看清这多姿多彩的世界。他也不认生,谁抱着他他都笑着眯小了眼睛。大家都说:“这孩子被人家偷抱走都不知道。”
他奶奶好像被大家一句话点醒。忙着“夺回”孩子。抱在怀里那一刻还不忘嘀咕两句,谁也不知道她说什么,她可能是跟天说话,又或者是跟她孙子讲悄悄话。再细声教导他妈说:“小孩子还小不能见生。”又转向孙子抚慰着说:“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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