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妈就这样一个人,大事小事都盘算的精细。而那件床单,无意间成了她与小敏之间的一道桥梁。月圆之夜,在我醒来与龙圆回忆这件事时,她也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一天,小胖妈晾在家门口的那件床单不翼而飞。按照小胖妈的原话——那是她和小胖爸,感情的见证。她还说,谁偷死全家。
起初,小胖妈怀疑床单的丢失与付寡妇有关。付寡妇,顾名思义,是个寡妇,早年死了男人,一个人拉扯一双儿女,十几年如一日,实属不易。但寡妇这一群体,从古至今,在我们这片土地上,似乎总能于人们心口相传之下开出奇异之花,她们既不被归于妇女的行列,更无法被划归少女行列,毕竟,人们认为开了光的石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去进行收光的。总之,在女性的群体里,似乎她们永远都是被单拎出来,作为一个特殊物种存在的。于是,她们有了独属自己的称谓——寡妇。至于她们是否愿意被独辟蹊径单拎出来,似乎也从未有人倾听过她们的声音。
我想,先人开辟出寡妇这个词来,莫不是在寡妇这里受过情伤的,否则,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造词者出发点的。退一万步说,倘若造词这哥们只是出于无聊或是闲的蛋疼,为什么他不再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顺手将死了女人的男人也合理化了,比如赐个寡夫的称谓,好歹也算师出同门。
而按照小胖妈的说法,寡妇就是寡妇,克死了自家男人,这叫间接致死,还有什么好说的。为了进一步论证这一论断的正确性,她用了反问的句式:为什么她家老张跟她同床共枕几十年,依然生龙活虎,偏偏轮到那些个死鬼,跟这些女人们睡了之后,就要了命?她说经过长期观察,她总结归纳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寡妇理论——这些女人身上阴气太重,无底洞太深,以至于这些女人们,不仅要了他们的精还索了他们的魂。
那时,我还少不经事,对于小胖妈的无底洞以及精魂理论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为此,我特地向我妈一番打听,她只是说小孩子不要打听那么多。我又试图从泥巴炮队里得到些答案,只是,那里的答案各异,有说肚脐眼太深的,有说咯吱窝毛太浓的,至于说孙悟空水帘洞的,我当时就觉得此论调纯属一派胡言。这里面,数小胖的说法最难以印证,他说等我们长大就知道了,我说那得要等到马月猴年,他说也不用太久,只要上大学就行了。我说别看你平时闷不吭声,懂得还不少。他说哪有,我问他是怎么懂得比我们都广的,他说他也只是向他上了大学的姐姐咨询过,他姐姐的回答通常也比较干脆——等他上了大学就知道了。
时光如梭,我们就是这样在无知与求知之中,不知不觉地长大了,也终于上了大学,到底明白了小胖妈当初的理论。只是,当年的泥巴炮队友再也不曾联系,更不知,如今的小胖是胖还是不胖。
不过,上了大学的我,懂的理论也仅限于理论,再也没有更深入了。为此,有那么一阵子,我苦恼异常,我为自己掌握理论后却无法深入实践而感到懊恼,我感到身体里流淌着想要实践的血液,它们在我的身体里横冲直撞,肆无忌惮,尤其在男生寝室放完以日本为首的发达国家动作片后,它们的猖狂程度达到了顶点。为此,我曾在2007年春夏之交的某个晚上,绕着校操场的400米跑道走了一圈又一圈,一面绕圈一面点上我买来的五块一包的红梅烟。只为浇灭我胸中那愈演愈烈的关于情欲的火焰。
不时,有人迈着轻盈的步子经过我的身边,倘若路过的是一对情侣,无一例外,他们都逃不过我心里的一阵斥骂:我都躲到这黑咕隆咚地方寻安宁了,你们还要来我面前炫耀,操你妈!而但凡路过我身边的是个雌的、且单个的,她们的屁股,无一例外,莫不在我的不怀好意之下,被死死盯住看上一看。那一晚,我认为自己已经踏在了混蛋圈的边缘。我一面在边缘肆无忌惮地试探,一边猛地抽烟,尽管头顶繁星点点,却只有指尖的滚滚尘烟,可以让我的试探有所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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