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见到父亲,觉得那口中念念多年的“老爸”是真的老了,而我也不再如年少桀骜。他安安静静地,把四月拿给我看,说家乡的三台山,千万树花开,似未曾凋败。然年少的记忆终于和父亲的皱纹,交错的枝干一样,沟壑纵横了,美丽容颜不再,独留下一身梦幻的太阳。
在张爱玲笔下,人上了点年纪,就会变成生活的旁观者,对于我们,最美好也不过“有人爱你衰老的脸上痛苦的皱纹”,伊丽莎白的月亮从梳妆台的镜中,也望出一百万英里,我们不得不向帘儿底下,听人笑语。但有人说,真正好看的皮囊,不是打败了时间规律、已届不惑还能面如少年,而是不惧容颜的自然衰老,任时间沉淀成阅历。头脑和灵魂,我们总可以让它都在路上,颜值什么的,其实已是雕虫末技。
二十一世纪,从仓颉造字到现在,已四千七百年,科学技术日新月异,世界也发展得让人吃惊。我们除了允他修身治国平天下以外,也得允小桥流水人家,允繁也允简,允忙也允闲。在极速的生活方式里,本着对生命的审美,和红楼贾老一起隔水听笛,听长笛一声何处发,歌欸乃,橹咿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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