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表,已尽是黄昏
海边仍有游旅,甚好,一月有些凉意,却又只似是吹有冷风的盛夏,应是顶上的余晖,刺眼的不像深冬。海南的四季无论如何变幻,头顶上那阿波罗遗失的手杖总一贯是主角,从春到夏,又从秋到冬,不曾易改,全年无休。
今天饿的有些早,草率的午点收毕,竟开始期待起晚餐来,上帝赐我难得半日的清闲,便乘夕阳大好去观观海景。总说是海景,不如说是人景,冬日拂有的那几阵凉意,吹不灭那滩游人前来玩赏的情趣,碎花连衣的少女将海浪捧起,又溅散于暮色,一味的追赶、嬉闹,带温热的体温去拍起了层层的沙尘,随南海淌入港口的微波,一并成了风景。海面逐渐高升,慢慢将残阳吞噬,分针一动不见了踪影,唯留下前来换班的一轮新月,半挂高空,凝望我。
月升,舟归,港灯亮起,海鸟旋空,周绕而返,不尽的,却是我的野心,欲要将梵高这幅赠予中国的油彩占为私物,从天际线拉入水中一丝畅荡的白光,唤为海天交融的纽带,不若这人间通明的灯火,抬头一望,满是繁星。
越晚,空气越是清新,百家的灯火此时也跟着溜出来,满城的霓虹闪烁,一时间分不清,边个是星空,边个是人间。恍惚中,移步至,天台处,纵以千古老泪飞,不竟是我梦绕的夜,晚间肆游在这无人管辖的空域,深沉,深沉,深沉中空气漫有几丝椰香,我手中紧握的东西,此刻也慢慢松开,侧身躺进这片湿软的温柔,凝住瞳孔,又闭上了双目。人们吐言爱过晚城夜火空明的绚烂,却等不到最终地平线上某一抹艳红浮水,只剩芳华尽散。
低头看表,已是深宵,想必明日,轻舟又要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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