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叶托着自己的下巴，目送恋恋不舍的服务员离去。
“喂……按理说哥们我这颜值超你一百倍啊，怎么就没人一副要吃了我的表情呢。”
秋成默默将围巾解下来放在一堆袋子上不咸不淡：“一个像是骷髅头上套画皮的美男子，换我是姑娘，我也不会感兴趣，看看就得了。”
“你——！”
秋成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别闹闹嚷嚷了，兄dei？”
“……饶你一把。”
不过多时，色眯眯的服务员带着大餐回来了，并且从餐具到调味料到其他服务对秋成进行了无微不至的问候和体贴，最后才是姗姗离去。
“啊呀我的天，终于走了，这姑娘不是回去喷了香水才出来的吧？”
白叶仰在椅背上，后脑勺在挂在椅子上的风衣上蹭来蹭去，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那有什么的，你看人家服务态度多好。”
“是挺好——”
白叶肯定了一声，随后直起身子来，一刀一叉一切一抹，一大块牛排塞进嘴里，填补饿了六个小时的胃。
“我只希望这块牛排不要有迪奥的味道。”
“吃你的吧。”
秋成带上餐巾，也开始用餐。
……
圣诞节之夜的大餐之后，照例是两个人一年一度的吐苦水活动。
聊聊人生，畅谈将来过往，不过如是。
当然，一年不可能就这么一次，只是，可能吐槽也是有仪式感的才能让人铭记深刻。
秋成的脸庞还朝着窗户外面的街道看着，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手中提着包包裹裹。
奇怪的是，他们所拥有的快乐和充实往往跟袋子的大小成反比。
自己的脸庞浮现在窗户的倒影之中，似乎是皱着眉，于是秋成舒展了一下眼部的肌肉。
嗯，看起来好多了。
都圣诞了，总不能给自己这样的脸色。
“我说啊……那女的有……有什么好！”
这边儿，不胜酒力的白叶却是在拉着秋成灌了好几杯之后开始胡言乱语了起来。
当然了，醉了是不可能的，怎么着也是成年人了，此时的放纵只是个借口。
“我说，秋成，秋成，你——听没听！老子我……”
白叶的嘟囔依旧持续。
按照秋成的经验，陷入这个模式的后者，不是三四个小时基本上是不会满意的。
正好在碎碎念的BGM中迎来新一天呢……
但是，听着听着，秋成却是感觉到，一声急切而又刺耳的声音响彻在餐厅和谐的氛围中。
顿时撕开了那种温暖的气息，似乎一下子将搓着小手在火炉跟前儿等待的小孩子们扔出冰天雪地，然后告诉他们，今天没有礼物。
反应过来之后，秋成却是看见，整个餐厅的人的目光都是向着自己这边射来。
是自己的手机响了，放在餐桌上振动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秋成弯着腰致以一个歉意的微笑。
在这欢喜时节，餐厅中的人也并没有跟这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计较些什么。
“谁……？”
白叶把自己金色的脑袋凑了过来。
秋成看着手机上没有标注的号码，“不认识”
“不会是诈骗电话吧，我听说趁着这时间干坏事的人可不少。”
“圣诞节，会提高诈骗成功的几率？”
秋成早已将手机的铃声按死，狐疑地看了一眼白叶。
“我接不接？”
“管他呢，接呗，你家大业大的还怕骗子，再说了，你小子从小猴精，你记不记得——”
“喂，你好。”
接通电话，秋成瞬间人模人样。
“妈的，看来是不记得了……”
白叶拿起桌上的酒杯，晃晃荡荡。
但是，就在红酒的颜色将视野淹没的时候，他却是没有看见，秋成的表情已经是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双眉紧紧地皱在一起，嘴唇不住地哆嗦，就连瞳孔似乎都发散了。
这样的表情，一年可能也不会有几天出现在他的身上。。
“啪！”
一直都只是“嗯”着而没有说话的秋成，却是突然将自己的手拍在了白叶的手上。
“噗！”
白叶喷饭，不，喷酒。
他这习惯可不是一天两天的，雪白的桌布顿时是渲染成酒红色。
旁边注视已久的服务员赶紧是趁着这时机服务了上来，只不过拿着手帕却是围在秋成身边转圈如同围绕着肥肉的苍蝇，对白叶视若无物。
就在这个时候，秋成突然一把抓住了女服务员的手。
不会吧！
白叶的眼睛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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