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陪女儿睡觉。给她讲完睡前故事，我们一起躺下。她要用我的胳膊当枕头，这当然没问题。为了让她快点儿合眼睡觉，我愿意做任何事。不过，每每躺下之后，是我，这个大人，先困得睁不开眼了。而女儿，仍然期待再跟我说几句话。
“爸爸，你在给我用嘴讲个故事吧”。她把读书叫做用书讲故事，没书的的故事，都叫用嘴讲。
“讲什么呢？爸爸困了。”
“就是讲刚才书上的故事，用嘴讲，不用书”。呵呵，灯已经关了，想用书也看不见呀。
“没有书爸爸记不住啊，咱们闭眼睡觉，好么?”
她契而不舍，我只能凭记忆讲上几句。
“我给你唱歌吧，唱完了就睡”。我的算盘是，她听着歌就能很快睡着。
“那你别走，一晚上别走。”
“爸爸要在爸爸的床上睡觉呀，不然就休息不好，明天还得上班呢”。
“你别走吧，行吗”
“我还是得走，不然我会很累的”
“没事儿，我会保护你的。” 她忽然搂紧了我。
“哦，真好。”突然有点儿感动。“谢谢你宝宝。我还是得在自己的床上睡。我会多陪你睡会儿，然后等天亮了，你再去找爸爸，爸爸再跟你玩儿，好吗。”
“好吧。”
然后，我们睡着了，也不知道是她先还是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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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保护你的!”
相信，很多父母都对自己的孩子说过这句话。这句话，经常用来消除孩子对一些事情的恐惧，或者鼓励孩子勇敢去尝试新事物。我们认为保护孩子是自己的责任，我们时刻高度关注孩子的一切，时刻准备着把他们和危险隔离。
女儿的这句话，大概是跟妈妈或者我学来的。
当我哄她睡觉，听见她这么跟我说的时候，忽然间觉得感动，也不是因为她真的可以“保护”我了。因为我知道，不见得她真正懂得“我会保护你的!”真正意义。在她眼里，保护，可能只是意味着在一起，不分离。
对我来说，被自己的孩子需要着，已经够了。
First Draft 2018-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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