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医院里来来去去的伤员，也许是因为先生穿的病号服，让妹妹有点儿紧张，从来不粘爸爸的她，一刻都不想离开，用小手紧紧的环抱住等待手术前的爸爸脖子，即使我抱也不乐意。
怕病房里空气不好，我想带她到楼道里转转，谁知刚抱出病房就开始扭着身体叫：“爸爸，爸爸！”再哄着抱着走过护士台，妹妹的眼泪就一下子汇成了两条小河流挂在了脸颊上，哭喊也更急：“爸爸，爸爸，我要爸爸！”无奈的只好返回病房。
等到先生轮到手术，随同婆婆跟手术室护士走出病房的时候，静悄悄待在一旁喝酸奶的妹妹丢下我和酸奶立马追了出去，我急匆匆抱住她返身拎个包赶上。
电梯到三楼，目送先生换鞋走进手术室，当那扇沉重的手术室大门徐徐关上，先生背影一点点消失看不见时，妹妹急得探出身子，小手伸老长，歇斯底里的哭腔里都是着急：“爸爸！爸爸！啊，我要爸爸！”
我急忙抱着她逃离手术室外的等待区，到边上的楼梯通道里安抚她，尽量用儿语告诉她：“爸爸去年的时候不小心受伤了，这里啊呜了。”我指着她的右肩锁骨的地方继续说：“喏，就是这里的骨头断了，后来医生把它又接上了，装了一块钢板，现在骨头好了，医生就要把它拿掉，没有关系的哦，我们耐心等一下，去楼下转一圈回来，我们很快就又可以见到爸爸了。”一边讲一边我用手比划着，我想妹妹是听懂了，听得很认真，时不时会回应我“啊呜”(痛的意思)“嘭”(撞到摔倒的意思)在最后说等待的时候，点了点头，没有再哭泣，乖乖跟着我下了楼。
去年手术室外，五个多月的她，懵懵懂懂躺在我怀里，除了吃睡就是四处张望这个不一样的空间；今年的手术室外，18个月的她，第一次体会到手术室外的那种别离和凝重。也许，与她这也是一种成长，可是我却莫名心疼这样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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