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春

文/图：艳如笑

        今天板凳买了一大把椿，鲜嫩鲜嫩的芽，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喜滋滋地把它们洗得干干净净，焯水后剁得碎碎的，用热油煸炒，撒点盐，出锅倒到蛋液里，搅拌搅拌，然后再入锅煎成蛋饼，那个香啊！吃了之后真的可以余味绕梁，三日不绝，之后三月不知肉味了。

        前几天，板凳看到市场上有椿芽上市，一问价钱，70块钱一斤，实在是太贵了，不舍得买。就犹豫了那么一会儿，转出菜场时，看到卖椿人的篮子就已经空了。今天降到20元一斤，买了一斤，像捡了大便宜似的。我开玩笑说，明后天也许就只要几块钱一斤了，忍一忍，不是更赚大吗！板凳笑了，说尝尝鲜，贵点就贵点。谁叫这些椿芽这么可爱，吃着它们就好像把春天吃进了胃里。

        小城人对这种山里野菜的喜爱，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了。我原先也是不吃的，到了这小城之后，受小城人的感召，嗯，跟着他们吃了一两回，也爱上了这个味。每年惊蛰过后，头茬椿上市了，贵得离谱的，再贵也是一抢而光！

        小城人对于椿的吃法多种多样。常见做法就是煎蛋吃。也有不少人炒肉末吃。到清明谷雨时分，椿树芽长得蓬蓬勃勃，卖得也便宜了。小城人就买来焯一下水晒成菜干，留着蒸扣肉吃。或者又炒又揉又烘地制成香椿茶，泡开水喝别有风味。

        小城人还喜欢吃蕨菜，蕨菜其实就是铁芒萁的嫩芽，长长的茎还没有长出初叶，吃的就是这茎。用水焯一焯放点肉末烹炒，极鲜美。吃蕨味美，采蕨菜更是开心快乐，看着一根根鲜嫩嫩肥嘟嘟的蕨菜，藏在那高高密密的老叶丛中，嗯，发现它们就是一种快乐！

        小笋子长势喜人，从山上拔了来，剥掉外壳，在水里焯一焯，剁得碎碎的，加点肉末炒酸菜，是极美味的下饭菜。黄芽春笋（长在地底只出一点点尖儿的笋）最是鲜，炒腊肉加剁椒，一户炒，整楼香，楼下路过口水流。喜清淡的话，就切成薄片，炖排骨或猪肚汤喝，真享用！

        当然，既不想吃肉，也不想吃蛋的时候，就到地里掐一把油菜尖子，在油锅里爆一下就出锅，绿油油的，清香四溢。

        小城人对吃的态度是认真而浪漫的，他们就喜欢这些蕴蓄着山灵土气的时鲜，喜欢这些经过春风春雨润泽的春味。细细嚼，慢慢品，把春天的滋味烙印在味蕾深处，心里就永远有了春天的模样！

椿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