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烟火,驱走冷寂的夜的黑;烟火残香,荡漾于乡村的孩童的年。
每年春节下乡,烟火是少不了的过年方式,从摔炮到烟花棒,再至小鞭炮,在大年初一的夜色中闪耀。
一
摔炮是最简易的了,一盒整齐排放的摔炮托在手心,拈取一个,圆筒状暗红的摔炮中满载着白色的火药粉,向远处的水泥地上掷去,当它与地面猛烈碰撞时,便会爆出有力的声响,还携着零星的微光,毫不拖泥带水,炸出新年的欢悦。不尽兴者亦可拿起三五颗摔炮,甩向远方,从肩肘至指尖一齐发力,甩去顾虑或是忧郁,亦可在那爆炸声中点燃青春的热情。接二连三的炸响,不定时地袭来,偶或有几点粉碎溅至脸上,不烫,不疼,只是藏着淳朴的野性。
二
烟花棒总被女孩所爱,手持那纤长的烟花棒,只需用打火机点燃一根,金黄的火星不间断地迸出,又泯灭于夜色里,其余的孩子们即可拿着自己的烟花棒凑到别人的火花中。当那一束火光中窜出横向的另一束时,再激动地撤向远处的空地,兀自玩耍了。
从聚集到疏远,火星迸发又坠落,层层不息,离你越来越近,情不自禁将烟花棒在空中挥舞起来,绕着圈,划出属于自己的图。,先是火花的轨迹一闪而过,似易逝的流星,划开梦幻的畅想,再是浅灰的烟雾铺上火光走过的痕迹,可定格许久,才顺次飘散开。我们爱在空中写下立体的文字,口中还念叨着“荧光闪烁”的“咒语”,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中,用思绪构造出天真的年。
三
我喜欢将那迷你小鞭炮放在最浓厚的远处的夜色里,以便看清那点点爆炸时的火花。总拿着家里剩下的香,跑到远处点燃那鞭炮,听到悉索的燃烧声后便忙不迭地逃回。我喜欢这种惊险但绝对安全的体验,奔跑于场院的两端,等待着它的炸裂,先是冒出几缕的白烟,随即两束火光一横一纵交错于地面,爆发出那掷地有声的混响,豪爽粗犷,常常把老家的狗吓得躲往屋里不敢探出头来,那慌张又娇嗔的眼神那么惹人怜爱。
大年初一的烟花呵,与空中的烟花交相辉映,那乡村里的人间烟火,炸出一串的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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