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世上不止我一个人想要写自己的小说。我们心里装着满满的素材,像是脱下了无数的鼻涕虫,不吐不快,却唯独找不到解药。久世一老师的课如同一剂良药,让一切的病痛都散去了。
我有厚厚的日记本,从最初的被母亲诱骗为了将来作文打基础而写日记开始,到后来写日记成了我的习惯,思绪万千情绪百般,我都会试着去记录,细腻的记下自己的心情。或许有一天,我成了名人,我的日记会出书呢。童年的自己,如此豪气冲天,实则是井底之蛙罢了。开了头的小说,也是有四五篇了,都是开了头变再无下文。而我的志愿一路从北大中文系,跑偏到苏大计算机,而今挣扎在司法考试的淫威之下,想来也是迷糊枉然。
如今,我依旧在想,我到底要什么。在有限的生命里,我能否无尽的折腾下去,我能写下去什么,老师讲的课程,也使我茅塞顿开了,课上的小说多是我读过了的,中文系教材作为我八岁的发蒙读物,至今也还记得《陈焕生上城》和《好女人和她的矮丈夫》,母亲把这些发霉又泛黄的书都丢了,我没挽留,却不知道这些文字其实深深的在我记忆里留下了烙印,比成年后读的c语言重要太多。我无障碍的听久世一的课程,感触最深的地方在讲人物塑造的冲突设计,冲突都源于人物自身。这句是落进心里的话,消解了许多困惑。我们不是再和别人打架,我们都是在和自己打架,内心世界的冲突,表露在真实世界,就是对真实的人或物的巨大不满或挑拨,以至冲突的发生。这才终于让我明白,写小说真不是在写故事,是在写人,人世间发生太多事,都是人搞的鬼,人才是时间最可怕之物。如果这世上真有鬼,一定是披着人皮的。
我不会写情节推动的小说。我好像一直会有许多话,许多感受,许多想法,许多念头。我会不停地写下去,不停地念下去,我不知道要怎么控制这种愿望。直到听到小说课,直到我开始明白,你永远无法和别人解释什么,你只能做给她或他来看。用行动来说明你,你由你的行为构成。那么你的思想也可以由你的作品来覆盖。
我们来拍电影,写小说,画画,弹琴,我们不断地用各种方式来结构世界,想要重构文化,想要表达愿望,想要展示自我,用一切手法来抵达灵魂,穿越物质世界的桎梏,去心灵的净土。
我还是喜欢文字中的世界。我学了这么多年数学和物理,依然没有习得很好的逻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摆的好情节的位置。也不知道。我写不写的完下周的作业。我想写下去。或许我没有多大的想象力。或许我很笨,或许我很懒。或许我毅力不够。但是,我还是想试试,不写字感觉没有活着。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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