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时常浮现出一句话,那是工作之余,同事跟我说的一句话。她说,“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过着你想要的生活”。于是,在心里,我常常问自己,我到底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一个小老板?经营着自己的书吧甜品店。店里有大大的落地窗,室内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植物。一排排木质的书架、一本本整齐的书籍。店内一角,提供香浓的咖啡和美味的甜点。每天不用很早的开张,每天都有固定的一些人来这里,每天在温暖的阳光下喝着咖啡看着书,每天在倦怠的时候动手制作爱心甜点。收入不高,内心平静。
一个自由的撰稿人?不用朝九晚五,不用在拥挤的地铁里穿梭,不用日复日年复年地期待老板的“施舍”。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台电脑、一叠纸张、一支钢笔,构成了全部的生活。昼伏夜出,醉生梦死,用文字记录人生的喜怒哀乐,把故事讲给陌生的听众。期待有一天,文字能够触碰到真实的内心。
一个背包的旅者?放弃稳定的工作,离开亲人和朋友,用自己的双眼去探索世界的神秘,用自己的双脚去丈量人生的意义。体验不一样的生活,接受并传递不一样的文化。将旅途中的点点滴滴,展现给渴望却未能远行的你,让自己在漫漫长路中获得成长。
我曾经设想过好多种活着的方式,而自己却是另外的一种—一种和所有人都相同的方式、一种没有人觉得有何不妥的方式。
接触到傅真,是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朋友送给我她写的两本书,《藏地白皮书》和《最好金龟换酒》。前者讲的是她独自一人赴藏,然后高原邂逅,遇到了同样是独自旅行的毛铭基。后者写的是她和毛铭基辞掉了令人羡慕的工作,从英国飞往墨西哥,由北至南游历了拉丁美洲数十个国家。最近收入了她的另一本书《泛若不系之舟》。“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遨游者也”。该书同《最好金龟换酒》一样,是一本游记,记录了傅真和毛铭基行走于印度、缅甸、泰国、柬埔寨、老挝、越南等亚洲国家,然后回到云南和二人初见的拉萨。正如图书封面上所写的那样,她想要实现的只是通过长途跋涉来达到内心的返璞归真。
其实,我并不羡慕他们的生活,因为人生在世,每个人都有权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无论这种方式是出于内心的需求还是被逼无奈。当然,我们也没有任何放之四海而皆可用的标准来衡量什么样的才堪称为优质的生活,因为人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一杆秤,而称重的砝码只有自己最清楚。
但我仍然乐此不疲的翻看着这些书,一遍又一遍。只因,书中有我未知的世界。从一本本的书中,我能够了解到,原来在大洋彼岸,还有这样的事情正在悄无声息地发生。
你可曾听说过仁爱之家。
仁爱之家,又称博济会,顾名思义,是一所慈善机构,用来服务那些生活异常贫穷的人。它的总部设在印度的加尔各答,机构根据服务的对象不同又分为多个部分,包括妇女之家、儿童之家和垂死之家等。仁爱之家是由特蕾莎修女和另外12为修女成立的。出生于1910年的特蕾莎,在其12岁时就立下志愿,将来要从事救助穷人的工作。从那一刻开始,她把一生的时间都奉献给了那些贫穷需要帮助的人。
全世界各个国家的人都会来到这里,进行长期或短期的义工服务。这里的工作很琐碎,也没有细致的工作安排,但其中有一项工作,我想常人是很难忍受的—洗衣服。机构里面没有洗衣机,所以洗衣服全靠人工。洗衣服要经过多到工序,但唯独第一道最为艰巨,你需要给衣服消毒然后再用刷子刷洗。因为病人往往大小便失禁,所以衣服和毛毯上总是粘了很多大便,这就需要用刷子将其刷掉在进行后面的工序。你可以想象一下,大便在被水稀释之后顺着衣物淌下的情景,我想“令人作呕”这四个字,真真是太过于轻描淡写了。
然而,尽管这里的工作琐碎艰辛,仍无法阻挡人们纷至沓来的脚步。有的人是利用暑假千里迢迢地飞到这里做义工;有的人是旅游到这里,挤出几天的时间来做义工;也有的人长期待在这里,服务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直到身上的钱全部花完,然后回去工作,工作一段时间后再回到这里,周而复始。
从书上读到这部分内容时,我就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信念在引导着那些人做出这样的选择,活出如此与众不同的人生。
在我们的周围,很少见到将无私奉献作为自己终身目标去生活的人。太多的我们,只是按部就班地过着和其他人一样的日子,未曾想过这真是自己想要的吗。有的人觉得根本没有必要去想,也有的人认为想了也改变不了什么,还有一部分人是安逸惯了,缺少改变的勇气。
宫崎骏有一部动漫叫《千与千寻》,我想很多人都应该看过。其中,有一个画面经常会不失时机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在锅炉房里,一群煤炭小精灵,在锅炉爷爷的监督下,将一块块煤炭运到锅炉旁,然后小心翼翼地扔进去,若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和煤炭一起掉进燃着熊熊烈火的锅炉内。
其实,我们的人生,又何尝不是这样。整个社会就好比燃烧的锅炉,社会中的每个人就是那一个个小小的,搬运煤炭的小精灵。那些束缚着我们的社会制度、道德伦理、世俗眼光,就是那个锅炉爷爷,时刻监督着我们,让我们在画好的条条框框中周而复始地一遍一遍又一遍,搬运着那些可以让锅炉发光发热的煤炭。而我们却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终其一生所做的这个事情,是否值得。
如果我能活六十年,那我已走完人生的一半;如果我能活九十年,那我也走完了人生的三分之一。但我知道,我剩下的人生不会有三分之二那么长久,而我能够真正用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时间更是少到可怜。
我想,处于这个年龄的我们,在承担起肩上重担的同时是时候该考虑一下,未来的自己,要怎么生活,才能够更贴近自己的内心,才能够不枉此生。
明代著名的画家、文学家、诗人唐寅有一首诗叫《桃花庵歌》,很是喜欢,“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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