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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丹青 艾未未:非艺术访谈》|向自由

《陈丹青 艾未未:非艺术访谈》|向自由

作者: Tunatime | 来源:发表于2017-10-24 00:40 被阅读109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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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王宝菊。

    一本很薄的书。

    在我去图书馆还了一大包没看的书之后,在我发誓再也不去图书馆借书之后,在我不得不去图书馆借一大筐LSPR的书的时候,我像烟瘾患者一样,不自觉地向着书架上整齐的书列看去。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陈丹青”三个字。

    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是因为他编了一本书,《文学回忆录》,密密麻麻的手稿,厚厚两本书,简单到极致的黄色、粉色封面,在时隔这么多年之后,一股浓郁的情感,一颗细腻的心,印在我的回忆里。

    画家陈丹青,学生陈丹青,作家陈丹青,他会讲什么呢,在这样一本薄薄的书里,以“答记者问”这样直接的方式,一如木心的课堂笔记,毫无添加剂的成分。

    封面很吓人,黑白照,分上下两部分。上面是陈丹青的照片,他瞪着大大的双眼,看向未知的一侧,眼珠似乎都要掉下来,审判者的气场。下面是艾未未,小小的眼睛,目光闪亮,看着读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2

    记者是王宝菊,被采访者是陈丹青和艾未未。

    记者的问题简短,范围宏大。被采访者的回答长篇大论,无边无际。不仅语气词被留下,就连他们听到问题后的不满和对世界不负责的评判也被完整保留。

    看文字,就好像他们在我身边。两个男人,面对各种问题,舒服地坐在椅子上,与问题对抗。

    又是这种问题,这个问题太大啦!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件事!人类太可悲,北京太可悲,这个时代太着急了。

    他们就在我的耳边说着,脱口而出,不需要任何思索,那些意见在他们的心中好久了,反复陈酿,你和我闲聊,你问我的想法,好啊,朋友,那我就跟你侃侃。

    他们谈城市,谈生活方式,谈建筑,谈过去的艰难日子,和未来的期待,谈北京消失的大门和胡同,谈伴随科技进步而来的艺术的衰落,谈思想家和为什么现在没有思想家,谈老百姓对生活的抱怨,谈现在的工作。

    你提问吧,你问什么我都有自己的见解,自信,使人富有魅力,使人信服他所说,无所顾忌,我就是这个样子。管你们如何缩手缩脚,做大家心中的榜样,被捧上神坛,戴上光环。我,放荡不羁,爱自由。

    3

    最近新认识了一个年轻人,就是比我年轻的年轻人,开了自己的公众号,几乎日更,在里面写各种各样的事情,有琐碎到今天吃了什么,日行一事一感悟,也有和朋友去做志愿活动,做孩子们的开心果,还有唱歌跳舞无所不能。生活丰富到如此,天真爱笑幽默,从老人到小孩来者不拒。

    她写一句话,大意是,最喜欢在这里写东西了,因为在这里写只要自己高兴就好,想写什么就写什么,不用对任何人任何事负责。

    既然喜欢写东西,就是应该这样吧,何必在自己的世界里还设置各种条条框框。

    让我想起一个初中同学,我们一起去海边玩,朋友要给她拍照,我说我也要给她拍,我的相册里便留下了一张照片,一个漂亮的女孩,笑得很漂亮,背景是沙滩和大海,风吹起她的碎发,她比沙滩和大海美得多。

    她们都是我的反面,我是谨慎小心的踏步,她们总是在我的人生里,大大咧咧,开心的事无穷尽。永远的元气少女。阳光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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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笑时就笑,想说时就说,你就是你,我就是我,不能互相选择,有些事,你迈出去才知道结果,这个世界有很多机会,留给勇敢的人。

    向自由,向阳光,生长。

    5

    《陈丹青:非艺术访谈》

    2003年秋-2006年春 团结湖

    节选

    5.1

    关于社会

    人凭自己的可怜的感受力和大惊小怪来描述自己,只是我们这个时代更容易被描述,因为我们有媒体。

    主流是被时代暂时选择的人证明这时代是对的。时代很势力。顺时代者昌,逆时代者亡。

    今日年轻人的私人梦想——买房、买车、年薪、度假、出国——我们这代人完全没有。如果有,便是国家与民族的梦想:“文革”浩劫何时结束?怎样结束?至于结束之后“我”会如何,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在中国至今很忌讳谈政治,在西方,每个人都很政治。所谓政治,其实就是有权利表达自己,在社会结构中明白自己的位置与边界,别人不可以干涉我。

    在国外,中产阶级有参政权,是社会力量,是庞大的选票群。在中国,跟中产阶级对等的只是一个消费文化。他们必须,也只能在消费中证明自己。

    (2004年10月15日,陈丹青因不满现行教育体制,自动提请辞去清华大学教授的教职。)

    五年期间,我的教学处处被动而勉强,而光阴无情,业务荒废,我亟盼回到画架前独自工作,继续做个体艺术家。

    我深知,这一决定出于我对体制的不适应,及不愿适应。国家的进步在于:个人可以在某一事物上抱持不同的立场。我的离去,将中止对教学造成的浪费。

    5.2

    关于文化

    记者问:什么是文化?中国文化到底是个怎样的文化?

    陈丹青将文化概括为三点,其一人际关系;其二留下来的艺术品,文学、音乐、绘画;其三古代留下来的建筑。

    今天的知识分子能够做到孔夫子说的“和而不同,群而不党”,就非常不错了。

    突然想到前几天我告诉妈妈,我做了一份实习,妈妈问我工资是多少,我不说,她一再追问,我说了,她哦了一声,然后表示,“你现在觉得这个钱多,等你以后真正工作了就知道了,租个房子也就这个钱。”

    难道所有的事情最后都要用钱衡量吗,我的个人的理想主义还能维持多久?听到妈妈的话,我第一时间想反驳,一股难受的感觉从胃里沿着食道冒上来。

    陈丹青谈到做理工、做科学的人,谈到科学家。说他们在专业知识里,可能是中国一流,但他对这个社会、时代,一点不了解,也不想了解,他不知道怎么办。

    过去的科学家不是这样。清华老一代理工科教授还有古典音乐小组,经常听音乐,和人文不隔的,钱学森的太太干脆就是学古典音乐的。建国后,像清华那样的大学,人文学科砍掉了,所谓科学专家的安身立命,就是单项研究,人生意义只剩下所谓“科研”,最后人格变了,变成肉做的工具,彻头彻尾的工具人格——工具锈了,扔了,他忽然发现自己是个人。

    现在在学校里,我做的也是理工科,在我看来,导师的心里眼里只有科研,每天和我们说话的内容从未涉及其他话题,没有生活上的关心,没有日常的闲聊。像程序员发布指令一样给我们发qq。

    有的老师凌晨还没有睡觉,给学生发信息,打电话,询问实验进展,早上又五六点起来,继续给学生打电话。

    做其他工作被认为是不务正业,也许是老师将自己的爱好隐藏得太深,以至于我一直认为,除了科研,他的生活中没有其他,老婆孩子该是多么理解他的工作和志向。

    这样的思想,应该是学校乃至国家的文化工作不到位,把科技的进步摆在关键位置,催促着科学工作者取得“看得见的”成果,却不关注这成果究竟和付出成不成正比,究竟能给我们的实际生活带来多少好处。正如陈丹青所说:“这个民族忒急了,急惨了。”

    当然,也有老师热爱读书,教学生动又幽默,除了科研中的关注外,还经常与学生话家常、品香茗,也许不是时代的问题,是人人有别。

    中国是出过宋徽宗的国家,把国家都葬送了,但酷爱画画,酷爱艺术。颜真卿根本就是个国家干部,亲自领兵抗敌,可是写那么一笔好字。周朝出过孟尝君、信陵君,食客三千。那个时候,什么事情在今天看来都是文化。

    人不是自由的,只有少数人能突破常规,弄出自己的样子,别人受影响。

    网络是为那些害羞的人、想入非非的人预备的。

    你在这时代去谈英雄,做英雄,很滑稽。堂吉诃德令人尊敬,因为他认真,现在的“英雄”们认真吗?从前的英雄,真的会去死。

    如果你有责任感,不必表达,或者,以更内在的方式表达——这是一种教养。

    5.3

    关于人生

    人家问萨特:你怕老吗?他回答得真好,他说,老不可怕,那是一系列被剥夺的过程。

    有位美国老明星说得真好,他很老了,在派对上对所有来宾说:要是哪天我不认识你们,请原谅。要是我重复说过的笑话,请还是笑吧。

    死亡带走的不是性命,而是那条性命对死亡的感受。

    关于家,三毛曾说:“一个电灯泡,灯泡下有个桌子桌子周围有人在等你回去吃夜饭。”

    6

    《艾未未:非艺术访谈》

    2003年秋-2005年冬 草场地

    我觉得人类现在有许多问题是科学解决不了的,譬如恐惧、幻想、猜疑、忐忑、忧伤等等,这些复杂的情感只能用艺术的手段去消解。

    我们必须人性地去看待周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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