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几年,特别流行与兰陵王相关的电视剧,如《兰陵王》《兰陵王妃》。在这些故事中,兰陵王如同天神下凡一般,挽回战场颓势,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是多方传颂的北齐贤王。
可是,兼具美貌,军事才能,还拥有皇室血统的兰陵王,最终却因为太过于完美,而被皇帝下令赐死。
那么,惊艳绝伦的兰陵王,为何无法保全自己,落得死于非命的下场。今天就让我们一起来探讨。
一. 北齐皇室里的正常人
说起来,兰陵王的家族是个奇葩存在,除了北齐的奠基者神武帝高欢之外,大多数都非常的狂躁而且丝毫不讲究礼法。用我们今天的话来说,北齐王室当中大多数都是“超级变态狂”。北齐王室似乎有遗传性“精神病”,所以他们的子嗣都是一个比一个的残暴。他们用不同的方式祸害国家,用整齐的步伐将北齐推向了深渊。于是,处于五代十国的北齐王朝,又称为“禽兽王朝”。
有多禽兽?高欢的儿子高澄年少时颇受高欢的赏识,但是他却背着自己的父亲和父亲的妃子相互私会,如果说在高欢在世的时候,他还有所顾忌,那到了他掌权的时候,他就完全的肆无忌惮。他喜欢淫乐,还经常强占大臣的妻子,这引起大家强烈不满。君臣联合之后,将髙澄杀掉,扶持了他的弟弟高洋做了皇帝。
高洋刚当上皇帝的时候,还挺正常。但是,时间一长,他就暴露了自己的心理。他这个人时常作怪。有一次,他在大街上疯疯癫癫地拦住一位老妇人,问她觉得当今皇帝如何。老妇人直接说:不怎么样。他便下令把老妇人杀掉。有一次,他下令杀了自己的宠妾,过后又抱着宠妾的头哭。
当他的母亲娄太后劝他不要荒唐,他却威胁,如果再多嘴,就把母亲送去与胡人和亲。后来,高洋耽于酒色导致身体虚亏而暴亡,时年才34岁。之后,他的弟弟高湛登上皇位,却和几位兄长一样荒唐。他强占兄弟的妻子,还肆意杀人。但他最让后世诟病的就是他过早退位给他的儿子高纬。
高纬比之前几位皇帝,有过之而无不及。所谓的“玉体横陈”就是高纬所创造出来的词,他将自己的宠妃冯小怜抱上朝堂,并且让她躺在案桌上,什么衣服都不穿,让大臣看。
在这么一众精神不正常还为非作歹的人里,兰陵王高长恭显得格外正常。他是北齐神武帝高欢之孙,文襄帝高澄第四个儿子,非但没有任何胡作非为的记载,还勤军爱民,很受百姓爱戴。
史书上记载,他“貌柔心壮,音容兼美”。《旧唐书》提到他“才武而面美”,《隋唐嘉话》认为他“白类美妇人”,《兰陵忠武王碑》上也提到他“风调开爽,器彩韶澈”。可见兰陵王高长恭是一位不扣不扣美男子。
此外,兰陵王与斛律光(hú lǜ guāng)、段韶并称“北齐三大名将”。传说最多的就是这位英俊的王爷因为长相过于出众,每次冲锋陷阵时,都会戴上一副狰狞的铁面具。这个传说固然生动,可在正史中找不到足够的证据。那么这个煞有介事的传说源头是从何而来呢?我们今天已经不得而知了。
公元564年,北周宇文护联合突厥对北齐发动进攻,北齐重镇洛阳被北周十万大军团团围困,北齐皇帝高湛急忙调集军队前去解围,先派出兰陵王高长恭、大将军斛律光,后又调派太师段韶与之会师。
会师后,北齐以兰陵王为中军居高临下以待周军,周军前队是步卒,遂踊跃上山。段韶用计,且战且走,将周兵引至深谷,始命各军下马奋击,此时周军锐气已衰,霎时瓦解,或坠崖,或投溪,伤毙无数,余众俱遁。
兰陵王高长恭非常大胆,仅仅率领五百骑士,左冲右突,穿过数万大军,突入洛阳城下围栅(wéi shān),仰呼守卒。城上人不识来者是谁。直到兰陵王免胄(zhòu)相示。城上人一下子认出了长相出众的兰陵王,便派出弓弩手数百名,接应兰陵王。
最终,凭借着兰陵王个人的勇猛,彻底击溃了城外的北周大军,北齐重镇洛阳得到了解围。
此战之后,北齐武士们持假面歌舞庆祝胜利,诞生了广为流传的《兰陵王入阵曲》。北齐王室大多是鲜卑族,本就能歌善舞,兰陵王又是“音容兼美”,音乐造谐颇高,因此帐下的军士填词谱曲,鼓舞士气,自在情理之中。
后该曲定格为假面指挥击刺的男子独舞。曲调悲壮浑厚,气势不凡,古朴悠扬,描写了当时战争的壮烈场面和战士的激越情感。
隋唐时,它被定为宫廷舞曲,南宋时被乐府收录为词牌名,可惜该曲在宋以后便因战火失传了。但在唐朝时,此曲传入日本,成为日本的传统雅韵,流传至今,这也使兰陵王成为日本众多传奇作品中的角色,家喻户晓。
二.君臣相忌
然而,胜仗没有给兰陵王带来安稳和富贵,反而招到了皇帝的猜忌。
前面我们提到“玉体横陈”的荒唐皇帝高纬即位后,曾叫来兰陵王问话,问他为何每次冲锋都如此拼命,不怕受伤吗?
兰陵王没有多想,他告诉高纬说:国事就是我们的家事,在战场上我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生死。兰陵王的话重点应该是后半句,也就是他打仗时根本没有想过会被打伤,或者是牺牲在战场之上。谁知道他的堂兄弟高纬关注的却是前半句——兰陵王说国事就是他的家事。
这让皇帝高纬觉得兰陵王也许在觊觎自己的皇位。
在公元571年的时候,当时的北周要在定阳城附近修建城池,北齐于是派兵前去围攻该城池。当时北齐主将段韶因病卧倒,于是兰陵王代替主帅,带着1000多精兵埋伏在敌人的必经之路。
后面城内的敌人弹尽粮绝之后,果然从这条必经之路突围,结果被埋伏在这里的兰陵王逮了个正着,直接将全部的敌军俘虏。
在定阳之战时,也许是意识到朝廷对自己的态度,兰陵王开始在军中收取贿赂,聚敛财物,他的亲信尉(wèi)相愿不解,问他说:“大王受到朝廷的重托,为什么要如此贪心呢?”
兰陵王没有回答。尉相愿继续说:“是不是因为邙山之战大胜,您害怕功高震主,遭受忌妒,而要作令人看不起的事情呢?”兰陵王回答说是。
尉相愿说:“朝廷如果忌恨你,这件事情更容易被当成是罪名,这不是躲避灾祸而是招来灾祸!”
于是,兰陵王哭着俯身向尉相愿询问解决的计策,尉相愿说:“您之前已经立下战功,这次依然打胜仗,声望太大,最好假托有病在家,不要再管国家的政事。”兰陵王听从他的计策,但是没有办法成功隐退。 后来,等到朝廷对陈朝用兵,他再次被任命将军,便叹息说:“我去年脸上长痈(yōng),现在为什么不发出来!”从此,兰陵王有了病也不肯医治。
公元573年五月,北齐后主高纬,派遣使者徐之范送毒酒给兰陵王。兰陵王对他的王妃荥阳(xíng yáng)郑氏说:“我对国家如此忠心,哪里有辜负皇帝,而要赐我毒酒?”郑氏回答说:“为什么不亲自当面去跟皇帝解释呢?” 兰陵王说:“皇帝怎么可能会见我?”于是就饮鸩而死, 追赠太尉。谥号武。而在他死后四年,北齐也被北周所灭,令人叹息。
结语
兰陵王死了,但是江湖上却到处是他的传说。随着一首《兰陵王入阵曲》,被从古至今深谙战士精神的人们所敬仰,并传之于四海,至今仍常在各大晚会和舞剧中重演。当然,这一切可能都与兰陵王无关。可善良的人们,还是情愿相信这位悲情的英俊王子,曾经就是戴着这样华丽的面具冲锋陷阵的,因为相信这样的传奇,历史就会多点感人的温暖,少些寒心的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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