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说说我五叔叭
五叔个子不高,我爷爷一窝六个仔像俄罗斯套娃似的,从大伯到五叔,渐矮渐瘦。哦,还有一个是姑姑,比五叔大?岁。这一窝土豆精呢就我大伯混的不错,当了个银行行长,大伯母是学校的老师还是校长,咱也不清楚,反正大家都叫她城里头眼镜。我妈妈作为第二个嫁进门的媳妇因城乡差异之类的存在遭到了我爷爷天壤地别的不公正待遇,自然和这位文化人不怎么对劲,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叭,不过或许年轻人打打闹闹也是种热闹。我大哥和我哥差不多大,俩兄弟的关系从照片上勾肩搭背的体态上来说应是相当亲密了,后来三叔四叔五叔都各自成家,他们之前一大家子人应当是非常热闹,我只记得小时候我们家上坟可气派了,一人一挂自行车,现在上坟聚餐的时候听他们各自叫着我不知道的小名时都好像能闻见大锅饭的味道。做饭自然是我妈和姑姑的营生,其余大家各司其职,爷爷是老党员,当时好像是队长,奶奶在我爸没到20就因()故去了,我妈好像都没见过,当时的五叔才(岁。大伯上学工作,我爸初中没毕业就干活了,开过拖拉机,放过电影,工具箱里红绿蓝的证件一大堆,他又犟又淘气,现在也是这样。剩下的叔叔们就不知道了,三叔似乎当过厨子,现在经营着岳父的豆腐坊,四叔从我爸当建筑工人后就跟着我爸,但他比较好打麻将,我爸也爱玩,不过他都是冬天没活干的时候玩几圈贰毛钱的,我至今没概念。五叔最开始好像是搞婚庆司仪什么的,记得他家里很多大音响,哥儿几个都爱唱歌,都感觉自己唱的不赖,要是非要个排名吧,我爸也承认四叔唱的最婉转好听,其次是五叔。村子拆迁搬到楼房里边也就是全民K歌兴起的时候,我妈的同乡姨妹的儿子住在我姑家楼上,于是我就知晓了我姑姑歌声的美名。是不是我奶唱歌好听呀。后来这些孩子的出生嘛只记得说五妗生了个金猪,照此来看是()年,金猪还有个哥哥,但智力听说不怎么好,小学时作业要五妗每天问老师,一个字一个字的教,说话口齿也不利索,后来打了说是把舌头的粘连隔了,但这个小子还挺亲我的,我也忘了是因为什么,隐约记得小时候或是给他吃过什么或是在学校里帮过他什么,孩子们多,但感觉他腼腼腆腆的,对我好那么几分。后来我爸做了几年买卖,拉着我大舅和老八,小柴儿,说起来这些年爸爸干建筑以后也不知道这些叔叔在哪发财了,他们卖鱼卖瓜,听说睡在瓜棚里的我抱着他的瓜就给木材厂里的人了。那几年生意好做,爸爸说鱼都用色素染红了大家还抢着买,总感觉热火朝天,虽然我没见过,也从不曾认真听过。
毕业之后什么都没做的我选择了出去走走,从杭州的哥哥家回到大同直接就被断崖式降温整感冒了,在家窝了几天,双十一买的锅没有红薯也烤不了,于是终于想出去透口气,裹成个粽子就和我妈搀扶着直奔超市。回来后我爸说有个人活不成了你们看看咋办呀,我问了句谁呀,半天掏出手机说你自己看吧,我妈这么多年没被憋死真的是奇迹,我也懒得看,换了鞋收拾冰箱去了,不一会儿我爸打开了语音:“二哥,挪对几个钱。”
上次见五叔还是暑假上坟聚餐的时候,我想去他们酒桌再吃点菜,解释一下,一般聚餐就两桌,男人一桌,女人和小孩一桌,男人们呢就负责侃大山,酒后撇牛逼,女人这一桌叭我也抢不过护犊子的妗妗们,于是每次就会趁着劝我爸少喝点的时候去偷偷夹点菜吃。五叔自从被大伯领着进入了银行系统后就成了高等人,次次侃一些时政啦形势啦,自从有一次我听到他夸谁谁谁发达前一心读书:“那家伙,一门心思闭门造车”之后,我就忽然感觉到了教育的伟大,总之他们说我吃就好了,毕竟我是个女人,不用像哥哥一样还得点头哈腰是是是。这次亦如是,但左五叔右大伯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一股压迫,两位长辈双双逼问我为何大三不参加企业的校招而导致毕业即失业的状况,我那叫一个恼羞成怒,不得不说,大三的时候对于未来的恐惧已经战胜了我的行动力,导致了现在这样落人话柄的尴尬禁地,于是我发了一点脾气,跑回了非男人桌。道德的制高点啊,惹不起还躲不起嘛。搬到楼房的五叔和姑姑似乎追求过一段时间的佛法,应是相当的虔诚。之后姑父的装修公司蒸蒸日上,五叔最近饥荒遍野,能借的人都借遍了,拆我家墙补别人家,不过也没啥大不了的,我家也没啥墙可拆。当年哥哥结婚爸爸没出去工作专门借钱,一星期一毛也没借到,我爸人缘是真的差,估计人品也一般,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谁也看不起。我们都不知道五叔到底怎么陷入了债务危机,但我感觉他向我爸爸借钱的时候依旧还是不肯下架子,我爸说小心把这个家伙逼死,还是借了三千,之前借走说一个礼拜还的三千根本没影儿,这次戒圈也是抱着能打多少水漂的心态。五叔来家里取那两千现钱的时候说“人到了五十岁真难啊”,我爸爸回来我妈给他重复了一遍,我没什么感觉。只是看见一直在厨房里的妈妈出来到后卧看刚下楼的五叔怎么回去时说“走着回去的,估计把车也卖了。”
我不会是下一个莫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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