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19分看见了花妮的微信,她说:再也叫不醒那个炎热的夏夜,一只胳膊给我当枕头,一只胳膊给我扇扇子的无条件疼我爱我的人……
鼻子一酸,泪水渐渐盈满眼眶,终致成滴,从眼角滚落下来。除了发个抱抱的小图,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我想起18岁那年在教室正听课的我,忽然被邻居接到家里,进门一抬眼是父亲的灵棚,我一下子楞在那里,竟然忘记了哭;又想起28岁那年,刚刚结婚一年的我,在学校里正上课,突然被通知母亲走了,我一下子回不过神来,手里拿着课本,怔在那里;又过了几年,早上一睁眼,手机上有无数个未接来电,才想起前晚开会时手机静音设置,忘记调过来。心里慌得要命,手颤抖着回过去,爷爷已经无疾而终。那一瞬心里忽然平静下来,我知道爷爷吃斋念佛一辈子,给人看病从来不要一分钱,有个三十五十总会偷偷塞给我供我上学,一定会进天堂的。
至此,我最亲的人都走了。心里空落落的,安静又悲伤。有时候会有孤儿的感觉,无边际的旷野中,只有我一个人漫无目的。我也不吭声,就那么独自有一搭没一搭的游走,天空有幽微的星辰,可是我的胸中没有大海。慢慢的也就习惯了,暗夜,星辰,独自,也挺好。
但从此以后,谁家有了白事,礼搭上,我是基本不去的。哀乐和灵棚,是我再也不想感受的。
现在想想,是我的悲伤不想有出口啊,我的泪水没有流完啊,我的分离没有完成啊。身心不一致就是负能量,以致于每一次导师的课上,哭得最撕心裂肺的,一定是我。
记得在丰安导师的课上,我拉着扮演我妈妈的学员的手,嚎啕大哭,涕泪滂沱,我说你不要走妈妈,我养你!我现在上班了,会挣钱了!几十个学员全停了,只我一个人还在哭,妈妈挣不脱我的手,我死命拽着,跪下来,哀求妈妈不要走……
未曾完成的事件,终是要完成的啊。后来的课程里,我便不再挽留妈妈了。我知道,我和妈妈的分离已经完成,对于妈妈的离世,除了祝福,就是柔软安详的回忆。
这样想着,电话拨给花妮的时候,仍然忍不住潸然泪下,然后忍不住交代:“一定要哭干净啊,把悲伤流完,做好和父亲的分离。”她是先于我走上成长之路的,祝福她,在接下来的这几天,哭干哭净,哭出一个通透而又安静的自己。在这种简单安静里,大剂量的疗愈,就会慢慢滴水穿石般发生。
祝福她吧,也祝福我慈祥的叔叔,一路走好!
后补:此文写完之后,又是涕泪滂沱,不能自已…………
亲人离世,请你好好做分离作者简介:
安小暖,河南省作协会员,著散文集《安小暖》。
慢生活的践行者,极简主义的奉行者。
生活于我,是书,是音乐,是无人打扰的空间;
码字于我,是欢愉,是幸福,是无需努力和坚持的事情。
默默无闻于校园,已经N年了。日子愈来愈静,灵魂逐日近禅。
很享受这一切,包括鬓如微霜,包括慢慢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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