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儿啥情况呀?”方园一早就接到好友老马的电话。“我这儿没啥事,几乎没出屋”的确方园差不多有半个月宅在屋里了。
手机又传老马的声音“小心点吧,挨着你们小区那个小区叫什么小区来?今天出了一个新肺炎患者,出门戴手套鞋也消消毒吧”“,没事小心着呢,”虽是这样说方园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了。
“我也是才听说就给你告诉一声,不说了我这还有两个单元没消毒呢”老马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老马在物业上班,这些日子各小区物业都对各单元的楼道、楼梯间等场所进行消毒。方园记得自己有消毒液,可是翻了个遍也没找到。
他坐在床上从记忆里搜索着这玩意儿到底放在哪儿。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是车间主任打来的。“付主任新年好”方园客气地问了一声好“好,你也好。”“付主任什么时候回来的?”“两三天了,公司通知10号上班你要做好准备,来不了是要离职的啦”方园一听就火了“去不了小区封了,车又不通咋去?飞过去呀,爱咋地咋地!”方园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妈的,外省人员回来不是要隔离14天吗?自己不隔离就让工人上班,还拿离职吓唬人,还有点人味儿吗去他妈的不干了!
生了一会儿气,方园渴了渴得要命,他喝了好多水也没起多大作用,倒是一趟趟地没少撒了尿。他觉得不好,许不是老子也染上肺炎了。他摸摸额头不热呀,又在网上查了新冠肺炎的症状,查了两遍没对上号这才放心了。他又百度了一下口渴是怎么回事,结论大致是体内火大所致。
买药,必须把这一切扼杀在摇篮里。他戴好口罩手套武装好了觉得放心才走了出来。终于出来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清凉了许多轻松了许多。出了小区的门口一辆面包车停在那里,喇叭播送着防指的公告。有几个戴红袖标的人在小区门口来回地走着,还有一张办公桌在那儿摆着,桌上放着一个本子和一只笔。方园以为有人拦他见没人理会这才放心地走了。
久违的天空今天显得格外的艳丽,云彩像是把天幕擦拭得干干净净,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太阳高高地挂在空中,温暖的阳光温柔地抚摸他的身躯,这让方园感到格外的舒服。马路格外地宽敞空旷,偶有一辆小轿车疾驰而过。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孤零零地立在那儿,就好像一个演员台下的观众都走光了,仍在尴尬的继续他的表演。
方园来到最近的一家药店。药店的小姐姐正低头摆弄着手机,头也没抬对他说“双黄连早就卖没了”我不买双黄连我我买撤火药。这位小姐姐这才抬起头来,把手机放在柜台上。“我以为你是买双黄连的呢,今天来了好几波早就卖没了”“奥,我嗓子干买点撤火药”“清火栀麦片行吗?”她在货架旁征求地问到“行,来20袋吧,再买点儿感冒药止咳药”
一听到这儿小姐姐可慌了,连忙说你过来一下给你测测体温。她拿测量仪测了一下,见很正常这才继续给他买药。方园手提着一大袋子药信马由缰地往回走着。迎面来了穿黑色风衣的女子,黑色皮鞋有节奏地敲击着路面,喀、喀地发出声响格外悦耳。她好像看到了方园提的那一大袋子药,便急忙地闪到很远,匆匆地走了。
方园在小区门口给拦住了,执勤人员管他要出入证,方园说他就是这个小区的,他有门卡刷卡就可以进。执勤人员说有卡也不行得办出入证。方园说那去哪儿办,执勤人员他们现在就给办。那就办一个吧,没带身份证好说歹说才给办了个出入证。量了一下体温这才放他进了小区。
其实方园不反对开工,旦是公司你得做好准备呀。他的火一半是憋出来的,也是急出来的。本打算2月份能挣上整月的工资,谁成想出了这么个事。也不知啥时候是个头能不急吗?
原来他想一上班他就去,老马说疫情这么严重你也敢去,你也不知从武汉那面回来多少人有没有上报登记。在有有病不说的,这些你上哪儿知道去给。一旦给你染上就毁啦还得连累家人,你要钱还是要命呀。 方园最终选择要命。
大概是实在上不了人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公司又通知上班时间另行通知。唉,等着吧等到云开雾散。
方园接到杨福顺的电话感到非常意外。他和方园一起进的厂子,又分到一个车间在一个宿舍。用样福顺话说哥俩很有缘分啊。 那次因为一起安全事故,他恨恨地打了车间主任付文本一顿,就离开了公司再也没有音信。方园打了几次电话也没人接后来再打是空号了。
杨福顺人高马大,干活利索爱打抱不平。车间的人管他杨过杨大侠。这位大侠最不对付的就是车间主任付文本,“妈的天天吊着个驴屌脸子给谁看”杨福顺经常这样背后骂他。
付文本是个心眼小的人,他常说“都管我叫付主任其实老子是正主任”一些有心人便把付字去掉直接叫他主任。以换取他一丝笑容。妈的这事他也计较干脆你别姓付了,和老子一个姓。方园在心里骂道,也一直叫他付主任。他的心情总是不好,工人干得总是不随他意愿。整天拉着脸子训斥这个又训斥那个。然而也有例外,如果见到漂亮的女人,他那僵硬的脸便松弛下来堆出一付淫邪的微笑。
最恨人的下班后没完没了的开会,说完产量说质量最后强调一下安全生产,然而真正的安全隐患确视而不见。方园他们机械设备线路老化,多次找付文本更换,他确以各种理由推诿,这不负责的行为差点酿成大祸。
因为线路漏电,差点把一个工友电死。那位工友脸色发白,说不上话来手不停的抖。“这活他妈的没法干了”杨福顺骂道。
他找到了付文本只见他正手把手地教一个漂亮的女工如何操作。杨福顺一把将付文本提了起来,拽着他衣领吼道“你妈的,天天讲安全叫你把线换了你他妈的推,差点点电死人你知道不!”付文本想挣脱一下被杨福顺死死抓住动弹不得,他想分辩几句,杨福顺很很地怼了他两拳,又两脚将他踹倒在地便杨长而去。
“方园儿,我打了他厂子没报警?”杨福顺在电话里问道。“咋没报呢,警察来了一问是因为安全事故打了他,况且也找不到你人就拉到了”方园告诉他“你这一闹工资不就瞎了”“那个月咱们静放假了你忘了,也就干两三天的活其,实我早就不想干了。”“方园儿我真服了你了,你就没想挪挪窝”“我到是想挪地方,可是不好找呀”方园说。“你干脆到我这儿来吧,我在青岛一家伞厂,做伞能累到哪儿去还给上五险,他们给你上吗。我打电话就是问你这事”杨福顺这才把他的目的说了出来。
方园心想反正也不想继续在公司干了,要不去他那儿试试他对杨福顺说道:“那也行只是不通车管得挺严的”“啥时候通车啥时候来,这也没正式生产呢,你要来的话老早打电话。先说到这儿我这儿还有点事”“好的”方园放下手机此时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敢感。
一连几天公司那儿没有动静,也没有人再给他打电话。方园这几天还是看看电视上上网。关注着抗击疫情的进展,同时也关注着政府有关企业复工复产的相关政策。
这一天方园起得很早,拉来窗帘见外面正下着大雪。纷纷扬扬的雪花早已把一切染成了白色。方园静静的望着一切就是这么宁静。
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方园一看是公司发的。“亲爱的工友们,新年好!根据政府的相关政策公司决定于近几日复工。公司的设备经过整改达到安全标准。外省的管理人员已经隔离,厂区的宿舍食堂和工作环境进行了消毒处理。员工到厂后配发防护用品以确保工友安全放心的工作,欢迎你们早日归来!”
看了这条短信方园犹豫了,到底去还是不去呢?外面的雪越下雪铺天盖地如天女散花纷纷扬扬尽情地飘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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