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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团聚,最忙活的就是父母。他们只要看到儿子、媳妇,姑娘、女婿、孙子们,高兴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再累也觉得值得。张妈五六十岁,个子矮小,但是做事麻利。她一大早就把刘爹叫起来,开始忙了:煲鸡汤,大骨烘莲藕,牛肉炖粉条,辣椒炒盘鳝丝,还有各色小菜……有的做好了,有的做成半成品,有的洗净切好,张妈一边用毛巾擦手,一边喊:“老头子,你打电话问问孩子们什么时候到。”刘爹就先打电话给儿子刘涛,再打给流云。
十点左右大家手里提着烟酒、礼品一前一后进门,好像约好了一样。老两口高兴的迎上来,嘴巴乐呵的合都合不拢。郑爽和刘馨跑向前去,开心地叫:“爷爷、奶奶新年快乐!恭喜发财!”张妈摸摸这个,抱抱那个,眉开眼笑地说:“哎哟,我的好乖孙!我的好乖孙哟!”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红包,一人发了一个。两个孩子连忙说声:“谢谢奶奶!”大人相视一笑说:“现在的孩子怎么得了,这么鬼小就知道见钱眼开。”
过了一会儿堂姐刘霞全家和表弟张军也来拜年。顿时家里欢腾起来,热闹极了。孩子们拿着钱去买各种花炮,在门口“砰砰啪啪”地放,大人在一起吹牛、闲扯。张妈进进出出张罗饭菜,流云去给妈妈打下手帮忙。
郑峰佯装出去看孩子们放鞭炮,悄悄把手机掏出来开机,看到信息吃了一惊。杨萍怀孕了!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结果,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结果。换句话说说,不吃腥的猫还是猫吗?尤其在某个年龄,某种心情或某个环境中,有时不知不觉、顺风顺水地就做了,不过是你情我愿想过把瘾而已,此时只关风月,无关爱情。不是有句流行语说:“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嘛”。郑峰把手机调成了震动,装进棉袄的口袋,心里开始胡思乱想,有点坐立不安。
“菜好了,都坐过来吃了。”张妈喊。大家说说笑笑走过来,围着大圆桌坐下。平时大家各忙各的,难得能聚这么齐。张军把站在旁边问大家还有什么需要,随时准备服务的张妈,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来,给张妈拿来碗和筷子,亲切地说:“姑妈,您忙活半天辛苦了,坐在这里好好吃,剩下的事我们自己来。”张军小学的时候父母在外地打工,住在张妈家里,张妈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一直把他照顾到高考结束,所以他和张妈和姑爷有深厚的感情。儿子刘涛个子不高,戴着一副眼镜,显得文质彬彬。他在一家保险公司上班,由于比较内向,不善于和人打交道,所以没有什么业绩,每个月也就只能领取底薪。他一边给几个孩子夹菜,一边说:“你们都说奶奶做的菜最好吃,今天多吃点。”儿媳妇娟娟和刘霞都是大嗓门,她们一边夹菜一边聊着什么,聊到开心时就爆发一阵笑声。郑峰坐在岳父旁边,陪岳父喝酒、聊天。流云坐在母亲另一边。
过年,就是图个团圆。菜多菜少,那都是家的味道,是父母爱的味道。
隔着几层衣服,郑峰也能感觉到手机时不时地震动那么几秒钟。他知道肯定是杨萍打过来的,只是不知道她会说什么?她想要怎么做?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神思恍惚。刘爹关心的问:“小峰,你不舒服吗?”郑峰是湖南的,在这边本没有亲人朋友,岳父和岳母对他就像对待亲生儿子,这点郑峰很清楚,也很感动。他忙回答:“可能有点感冒,头晕晕乎乎的。”刘爹说:“那就少喝点,吃完饭去休息一会儿。”
吃完饭,流云帮张妈收拾碗筷,儿媳娟娟收拾板凳、打扫卫生。
刘霞高喊:“峰哥、军哥、涛哥,来,陪老爷子打牌。”又转过头对刘爹说:“大伯伯,快去把麻将桌弄好。”
刘爹笑着说:“你峰哥感冒不舒服。”
“什么不舒服,麻将可以医治百病。一打牌哪里都不疼不痒了。”刘霞说。
麻将现在已经成了大众娱乐方式,过年过节、朋友聚会、工作之余,大家坐在一起搓上几圈,既可以联络感情,又打发了无聊的时间。(只是切记: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其间是麻将桌“呼呼通通”的洗牌声、大家的谈笑声和偶尔胡牌时的尖叫声。
牌刚起好,张军就从座位上跳起来,兴奋地叫了声:“胡了”,潇洒地把牌一推。大家都转过头去看,刘霞笑着说:“军哥好彩头,头一把就天胡。”娟娟刚好从外边走进来,接口说笑话:“人生如麻将。一见钟情是天胡,自由恋爱是地胡,媒约之言是平胡,勾引别人老公叫抢杠,和别人老公生小孩叫杠上开花,一个情人叫单吊,没有情人叫白板。军哥对嫂子肯定是一见钟情咯!”
郑峰看见流云也走进来,就对流云说:“老婆,看来我今天手气不佳,你来战他们。”流云本想推辞,但刘爹说:“让郑峰去休息一下也好。”她就换郑峰下来。
郑峰在房间的床上躺着,把手机拿出来,看到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和几条短信。他发消息告诉她,要她保持冷静。说他今天没有时间,明天一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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