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公鸡,格外的神奇,耐寒能力强,壮而不肥。清晨日落,总是昂首挺胸,冲着太阳高声鸣叫,那是不忘初心的坚持,更代表一种积极向上的精神!
儿时抓鸡,总觉得,它灵巧,聪明,通人性,冬夏都爱逗。鸡在前,人在后。人追鸡跑,人停鸡歇,追的急了,跑的就快,走的缓了,鸡也减速。追逐中,它总是,歪着头,眨着眼,踱着步子,咕咕咕滴叫个不停,好似一切都在它的掌握之中。盼着杀鸡,因为鸡肉香,更是等年节,压岁钱,新衣服,还有愉快的假期!
上学后,喜欢看鸡、写鸡,爱观察鸡的日常,作文也写鸡,似乎它才是亲密的玩伴。母鸡午后下蛋,公鸡晨起报晓,小鸡落日回窝。从鸡雏时玩于手掌,到小鸡时树丛捉虫,再到大鸡时统领鸡群,鹰来时的机智躲避……年初孵化,年尾宰杀,一年,既一生。从一个蛋到一盘菜,短暂而不失精彩,总能给人惊喜,让人难以忘怀。
上了大学,依旧爱鸡,爱看,也爱吃。每次回乡,必到鸡窝处徘徊。看模样,听叫声,跟鸡对个眼,追着鸡撒个娇,莫名地笑上一会。简陋的鸡窝咋看都亲切,一个小鸡蛋都能端详很久,哪怕是鸡粪味都让人亲切,鸡的影子里藏着童年,埋着儿时的快乐和梦想,更有表哥藏在鸡窝里偷着抽烟的刺激。
鸡有百态,神情各异,或站、或蹲、或睡,每一只,都有一段故事!毕业了, 城里高楼林立,鸡叫大多是手机铃声,相遇多在餐桌,我坐桌边,鸡在盘中。口中交错,除了香,抵了饿,再无他味。偶尔去乡下,也是匆匆而别,来不及多看一眼,更不容多加思量!哪怕是艳丽的羽毛,略带余温的蛋壳,内心平静如水,尽勾不起一丝波澜!
婚后,带娃返乡,依旧爱鸡。家中的鸡,模样无异,羽毛并不艳丽,味道不比城中店,却越看越欢喜,越瞧越喜欢。拉着妈妈的手,似乎又回到童年,低矮的房子,窄小的院落,爸爸的责骂,玩伴的笑声。妈妈笑,爸爸也笑,笨拙滴追在鸡群后,张罗着宰杀报晓的大公鸡,给儿子,更是让孙子。
追、抓、杀、烹、吃……亲人聚首,鸡丢了性命,成了庆贺的仪式,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美味依旧,心却不安,肉虽香,味正浓,情更深。盯着两鬓斑白的父母,用力的挥手,再用力地告别,更加大声的祝福,模糊了眼前的景象,家的样子俞发清晰。才悟出,爱的不是鸡的模样,吃的不是鸡的滋味,是家,是情,是浓浓的乡愁,是割舍不下的思念,是拼搏的精神!
爱鸡,恋家,睡梦中,追鸡娃,笑颜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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