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随想曲

作者: 慕容芊惠 | 来源:发表于2020-04-21 22:14 被阅读0次

    从没有午睡习惯的我,某一个周末午后竟然看着书睡着了,也许是凌晨一点才睡、早晨六点即起的缘故。再张开眼睛时,天空已经布满乌云,看样子要下雨了。

    与母亲发信息,交换着各自所在地的天气情况。远在千里之外的母亲说,她那里天气晴朗,没有风。而我这边已是乌云滚滚,天空像随时塌下来一样。

    屋子越来越暗,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至,声势浩大,由远及近。雨滴仿佛发射的利剑,倏地自空中而下,掷地有声。地面瞬间汪洋一片。

    甩在玻璃上的雨滴发出啪哒的声音,强劲有力,颇有鹰击长空、鱼翔海底之势。见外面窗台有白色堆积物,地面也有,但几秒种又都不见了。原来是插播了一段小协奏曲——小冰雹光临了,难怪打在窗玻璃上声音会那么响。

    风扯着树的头发,树使劲甩动着树冠,试图摆脱风的撕扯。我报告母亲说,这边下冰雹了。母亲说是小的吧,这时节下冰雹还了得?我说嗯一会儿就化了的那种。

    东边天空开始发白,屋子也跟着明朗了一些。就像收到上级指示一样,雨势渐渐小了下去,而后停止。我赞叹道:真是收放自如啊!树也平静了,不再甩头,因为风早已溜走。

    每到阴雨天,儿时的我总喜欢躲在堆放杂物的闲置屋,翻看那些我珍藏的故事书。听着雨声,一个人沉静在书的世界里。那时我什么都看,有从姥姥家拿来的报纸,大舅家搜罗的电影画报,姑姑家翻来的姐姐们的旧书;甚至路上捡的纸片、炮仗的卷纸等杂物,总之拿到什么看什么。那时不懂什么是七月流火?谁是邹容?革命家又是什么?好奇而又陌生。还记住了什么“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后来才知道这两句话,一个是说东北的物产丰富,一个是说陕西的风土人情。虽然那时不知道都写的是什么,但是觉得非常好玩,顺口溜似的念几遍就记住了。

    还喜欢在雨天做手工,缝制布娃娃或小动物。一个人躲在一处安静的地方,没有弟弟的捣乱和母亲的唠叨。这些手工都是凭自己想象缝出来的,那时也不懂什么设计,总之就是天马行空,任由发挥了。

    第一次缝了一个布娃娃,还不忘给她做衣服和花裙子。真是女性基因里的东西,连不谙世事的女娃都喜欢摆弄娃娃及女红。裙子是用母亲做衣服剩下的碎布片儿缝的,家人都睡了,我还在灯下认真的缝制呢。

    第二次也是下雨天,是在姥姥家。忘记是从哪里找来的破布,裁裁剪剪,缝了一只猪。拿给大人们看,都说还挺像个猪。现在这两样物件连同布娃娃的衣服都还静静地躺在老家的抽屉里,只是再没有人会按季节给娃娃换衣服了。

    我凝神的望着外面空旷的马路,偶尔开过的汽车就像眼前的蚊蝇一样,嗡的飞走了。送快递、外卖的小哥们急匆匆的闪过,再急也要注意交通安全啊。路上行人很少,大部分时间整条马路都是寂寞的。

    沐浴后的世界,一切都是崭新的。树木更加翠绿,花朵更加鲜艳。尤其是空气格外清新,虽不是空山,但也是新雨后。

    天空继续放晴,虽然天不蓝云不白,但墨色的云越来越高远,颜色越来越淡。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天边竟出现了绚丽的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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