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离家,一点顾虑也没有,总是头也不回地离开;可是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回家,因为回了家却难以承受离开时的沉重。
龙应台在《目送》里写: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当你转身别离,可曾知道这样的不必追留给父母多少的凄凉与无奈。他们站在原地,久久地不肯离去,看着离开的背影成为地平线上的一个小圆点,任凭眼泪在脸上恣意横流。
年轻时的别离没有多少牵绊,父母身体尚且健朗,家中诸多事情尚可不必操心,总觉得父母就是自己的坚强后盾。然而,当父母上了年纪,身体每况愈下,甚至需要别人衣不解带地照顾,这个时候,别离竟然那样的让人手足无措。
每一次回家,心情迫切而又沉重,一想到自己回去呆不了几天就要离开的时候,心情就会不断地下沉。父母亲固然欢喜常年在外的你归来,但他们同样难以承受你的再一次别离。
春节前几天,我没有告诉父母我会回去。那天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进了大门我没有像以前一样喊妈,而是掀开帘子直接进了父母的房间。
他们看见我的时候,一脸的高兴,藏也藏不住。当时二姑在房间里坐着,她的表现更是喜形于色,当时就拉过我的手激动地感叹了半天。
那一刻,我知道我给了父母一个惊喜,他们盼望了许久的女儿回来了。
在家的那几天,母亲一直说过年别回去了。来的时候就买好了返程车票的话我却始终不敢说出口,怕她伤心怕她失望。我知道她不是不懂道理,非要留下我在家里过年,而是她太想念自己的女儿,如今见到了就再也不愿意放她离开。
父亲从去年十月份病情加重,身边再也不能离人,母亲从此就不能在出远门,对儿女的想念也只能通过电话里的声音传递。加上弟弟的婚事一直不顺,对母亲和父亲来说无疑雪上加霜。
父亲自从行动不便之后,脸上再也没有了笑意,加上多重病痛的折磨,人看起来瘦削不堪。母亲常常哀叹,我能感受的到,那种叹息是从心底生发出来的,沉重而又哀伤。
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我审视着自己的家。玻璃门窗,地板墙壁我已经擦了一遍又一遍,灯管换好了,窗帘定好了,衣服洗完了,可是,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是却是才也想起来,我还没有告诉母亲,我要离开了。
母亲经常会说一句俗语,她说父母的心在儿女身上,儿女的心在石头上。以前我还会同她辩解,但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她说的没错。对于父母而言,他们含辛茹苦,历尽艰辛养育儿女长大,却要把他们从自己身边送走,送他们外出求学,送他们外出工作,再送他们别离远嫁。
一次次地送别后,站在原点的父母早已白发苍苍,他们的送别最揪心的是,不知道下一次的再见会在何时。他们心有不忍,却也心甘情愿!
自己的努力无论如何也赶不上父母迅速老去的速度,如果有来世,我愿意和父母交换一下身份,让他们成为我的儿女,我愿意用尽一生的力气呵护他们。
夜已深,我那年迈的双亲,多么想把所有的祝福送给他们,多么想用尽自己的爱去抱抱他们!
亲爱的爸爸妈妈,无论我多少年岁,在你们面前,我永远都是孩子,有你们在,我才幸福,有你们在,我才有家!
我想说,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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