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好久不见
下班后的余满迫不及待地直接去了医院，钟意在电话里说，宋清扬对针灸开窍疗法的刺激有了反应。这就意味着清扬哥说不定哪天快醒来了吧，余满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阿意”情急之中的余满推开门奔至宋清扬的床边，拉住钟意的手“清扬哥怎么样了？是不是快要醒来了？他是不是。。。”
回握住掌心的手，钟意笑得明澈。余满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房间里还有个穿着白大褂的陌生人，并且上了些年岁的样子。
“这位是祁医生”钟意抬手给余满介绍道，“可是我们C城中医界的泰山北斗，宋清扬的这次治疗就是由祁医生负责的。”
余满连忙点头问好。
“宋太太不必担心，宋先生的情况很乐观。”祁医生面容带笑的说。
“谢谢您。”余满看着对面眼神温和坚定的祁医生，莫名的有一股熟悉感，说不上来，但真的似曾相识。
看出余满眼里的疑虑，祁医生主动解释，“我是碧惠旧友。”
余满了然，点了点头。
回国前，宋妈妈确实告知余满她会安排医生给宋清扬做治疗的，能一口叫出宋妈妈多年不曾被提及的名字，想来便是这位祁医生了。
“我需要再做些什么吗？”余满送祁医生出了病房。
“像平时一样就行了，给他多讲讲熟悉的人和事，多听他喜欢的音乐，陪他说说话，他都能听到的。”顿了顿，祁医生扶了扶眼镜“这些你做的很好的。”
“嗯，真的很感谢您，祁医生。”余满满目真诚。
“他会醒来的。”
目送祁医生走远的背影，余满慢几拍的反应过来，上一次这么语气轻轻却满是坚定地说让她相信的话，给她信心的人，是清扬哥。难怪会感觉似曾相识，既事宋妈妈的旧友，想来也许十岁前的清扬哥也是认识这位祁医生的吧。
不厌其烦的，余满一遍遍说给宋清扬听，以前的事，只说以前开心的事。一直说一直说着，期间说到激动有趣处，余满甚至看到宋清扬紧闭的眼皮下，眼珠有些微转动的轮廓，很轻很轻很轻的，余满却看的及其认真，还笑着笑着流出了泪。
因为钟意要值班，所以余满在陪她吃完晚饭后便步子悠悠地走去公交车站，离医院挺近的，过马路后，第二个红绿灯不远的路口就是了。
因为不是
下班的高峰期，所以等车的人倒也不是很多，余满静静地排着队发呆。
“啊！你干什么呢？抓小偷呀……抓小偷呀……”惊慌失措的喊叫声，有些些尖锐的破碎感。
余满恍然间被吓了一跳，看见前面一片混乱。一个带着帽子口罩，一身黑衣黑裤的男子，有些慌张的推开面前的行人，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奶奶被推坐到了地上，旁边一个牵着妈妈手等车的小女孩“哇”的一声，给吓哭了。
男子左手抓着偷抢来的包，右手握着一把明晃晃锋利的尖刀，冲旁边的行人比划着，一时间没人敢近前。
“求求你把包还给我吧，那里面是我闺女的救命钱呀！”先前的尖锐破碎声哭喊着奔向黑衣男子，是一个衣着略显朴素的妇女，从脸上亦能看出年岁的痕迹。
本来在扶起跌倒老奶奶的余满见状，一把拉住不顾一切奔向黑衣男子的妇女。
“阿姨，你不能过去。”旁边的不敢近前的人，也跟余满一起拉住了她。
“不行！我闺女等着那钱救命呢，你把包还给我吧，求求你了！”妇人一把推开余满，痛哭流涕的跪倒在地上。
“滴唔…哩…”警车声由远及近，不知道谁报了警。
本要逃跑的男子一下子慌乱了起来，冲上前几步一把抓起蹲在地上安慰泣不成声妇人的余满，刀瞬间抵上余满的脖颈。
放着十几个人在会议室面面相觑，放着没开完的会，陈子生面无表情的起身走人。留下一票人议论纷纷。
顾锡匆匆交代几句安秘书，小跑着追上陈子生。
“出什么事了？你最近一直不太对啊，嗯？”并肩而行的顾锡挑了挑眉。
“没事。”
拍了拍顾锡的肩膀，陈子生头也不回的走了。
“剩下的会议你解决吧。”
不对，不对。。。顾锡摸着下巴想着，向来工作玩命的阿生怎么了？
闷！不能抑制的闷！
鬼使神差的，陈子生把车开到了医院附近，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收回指间未曾点燃的烟，准备调头离开。
刺耳的警笛声，哭声，喊声，左前方的路段骚乱成一片。
“放开人质，放下刀！”
“唉，小心呀，姑娘。”
“啊！”
刻进骨子里的声音，一刻间在脑子里炸开，没有一分钟的思考，推门下车，冲进人群。
被黑衣男子挟持的余满，血从被划破皮的脖颈丝丝的流出。眼前的一切，似乎让陈子生忘了呼吸。。。“余满”
像是有所感应，余满微抬下颚，侧过目光，遇见陈子生。
突然间好想什么都不怕了，什么也都不在了，只剩眼前的那个人。像多年前一样，只要他在，就什么都好了。
挟持余满的黑衣男子大概真不是老手惯犯，周旋之下，被侧后包围来的警察给拿下，余满在警察冲上来的时候用手肘狠命撞击向身后，同一时间陈子生双手握住歹徒的刀，并且撞开了余满。
所有的事情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歹徒的精力都用来防四周的警察，倒是来不及反应身边这不要命的路人了。
余满冲上前翻看陈子生的手心，血糊糊的一片，泪崩了线的流着。
钟意给处理完伤口后，轻叹口气，转身离开并轻带上了门。
相对无言，良久。
余满的头快戳到了胸口，椅子划过地面的声音，陈子生起身离开。
“今天，谢谢你。”刷的，余满抬起头，“我，我。。。”
舌尖抵住咬紧的后槽牙，眸色沉得像墨色，终究克制住了，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闷！似乎更闷了！
望着陈子生消失的身影，余满的呢喃声消散在风里。
“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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