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腐朽的时间 | 来源:发表于2020-01-31 11:34 被阅读0次

          每一次胸口朝下侧着睡的时候,就会做一些怪异的梦。有时候是噩梦,梦的地点常常是这么一些地方:你以前想去但却从来都没去过的城市,或者是往昔发生难忘事件的地点;曾经的童年死党集结打群架的一条满是鹅软石的道路;某条大街的街角,街边是陈列着琳琅满目的零食玩具的商店(你和同学谋划着怎么抢劫这些店铺,只拿商品不伤人而且能全身而退);一座曾经和喜欢的人爬过的高山,但在梦里只有你一个人;有时候会是完全陌生的地方,一座挤满各路武林人士的寺庙门口,一辆辆汽车疯狂追逐的街角,又一次自己甚至神不知鬼不觉站在火星上的一条峡谷中,因为呼吸困难而惊醒。这些惊险的场面明显来自于那些不厌其烦的美剧和好莱坞电影。

          尽管噩梦里有着这么多天差地别的场景,但噩梦的剧情却极其相似。无外乎逃跑,跳崖(有时候是跳楼),被杀,掉进水里窒息…总之,在噩梦里,死亡似乎是醒来的唯一手段。就像《盗梦空间》里一样,想回到现实,只要让自己被杀死就可以。只不过在诺兰的电影里,角色们是可以自己控制梦的,而我却是身不由己。如果结束梦境仅仅是上述那些突如其来的死亡方式,那倒还能让人接受,毕竟是一瞬间的事情。最可怕的一种噩梦是:自己杀了人,成了凶手却没有追逐者或者警察破案来抓你。首先,我会陷入深深的自责,因为我压根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杀人,实际上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杀了谁!只是在意识里,我非常清楚,我用刀子捅了一个人,手上沾满了鲜血,无助又孤单。接着,审问者出现了,最开始是朋友、亲人或者同学,他们关切地询问死者的信息,好像他们亲眼目睹了凶案现场似的;然后警察就冷不丁从拐角冒了出来,通常会是两个警察(别问为什么我也不清楚,但实际情况就是这样),他们拿着笔和记事本,想从我这里套出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我不知道当我躺在床上的时候,经历这场梦会花多久的时间。但在梦里,那两个警察向我走来的时候,他们仿佛从白天走到了黑夜,而我却始终在恐惧着颤栗着。无法通过死去而回到现实……幸好这种梦很少会光临。

          虽然侧着睡经常做的是噩梦,但其实还会做一些更让人惊奇、夸张的梦。我把它称作超人之梦。因为在梦里,你会具有各种各样的超能力。为了英雄救美,你只身出入龙潭虎穴,一手揽美人腰(常常是自己喜欢的人或者某个你崇拜的女明星),一手对付一群穷凶极恶的强盗,尽管他们人多势众、暗器层出不穷,但我却总能轻易死里逃生,最后抱得美人归;有时候你会碰上曾经惧怕的仇人,但因为体型差异较大而不得不敬而远之,现在你却无所畏惧,不费吹灰之力就制服了他,两人甚至言归于好;又一次,我化身为一位将军,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有一次成为了金光闪闪的龙座上的古代皇帝,屏风后面是三千佳丽在欢声笑语;最开心的一次是,在天空自由自在地飞翔,脚下就是家乡的全景,参差不齐散落的白色房子,歪歪扭扭的河流仿佛蓝色丝带飘动着,整个村庄看起来像一只穿坏的鞋子,交叉盘绕的小道则是鞋带,走在路上的忙忙碌碌的村民们活像一群勤勤恳恳的蚂蚁在爬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的感觉像电流一样流窜全身……我多么希望这种梦能继续延长一会儿,即便不是永久地做下去。可是恼人的是,它们总是不长,在美味佳肴快到嘴边的时候就结束了。如果说噩梦的结束是死亡的话,那超人之梦的结束一般都是外来现实的干扰。唉……无情的现实啊!即使是一场春梦,你也要强行干涉,未免太过于无情了吧!!!我清楚地记得有一个春梦是这样被打断的:尽管我不停地拒绝和反抗,一个绝色佳人(印象中其实是一个让人过目难忘的擦肩而过的美女)始终坚持不懈地扑向我,还一边在宽衣解带,正当我卸下防备准备以身相许的时候,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我躺在冰凉的被窝里,头顶上的楼面有一个挨千刀的家伙在用电钻突突地钻着楼面,我气愤地掀开被子,不得不去面对喧闹而又虚无的现实!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即使是科幻电影也未曾出现的梦景。两条体型巨大的鲸鱼在家乡的信江河里游动着,我站在河边的一座楼堡上,看着着两头鲸鱼试图转身,但河道过窄,鲸鱼受惊的尾巴掀起了一排排巨浪!起初,很多人只是聚在河岸上看个热闹,当鲸鱼转身困难的时候,人们开始全都跳入水中,他们围着鲸鱼一圈,试着帮助掉头。但无济于事,很多人因为鲸鱼的扑腾而惨遭不测,但依然无法阻止后继者跳入河中。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一个极其简单的想法:如果河水能上涨起来,那河道就会变宽很多,转弯就会轻而易举了。于是我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就看到水在沿着河岸不断往上爬,先是淹没了那道灰色的鹅软石滩,然后是岸边的杨柳,最后漫过楼堡直至我的脚下……这时,河岸没有了,村庄没有了,山也沉了下去,整个世界成了一片汪洋!阳光在水平线上洒下一道道银光!鲸鱼的尾巴只甩了一下,就彻底消失了。我一直站在水面上,无可言说,我以为自己会一直这么站着,直到水面下降,世界重新回到村子该有面貌,人们恢复各自的庸庸碌碌的生活中去。我闭上眼睛……再睁开…看到的确实昏暗的房间,一丝阳光正拼命想从没拉紧的窗帘缝里挤进来。窗外的过道里,两个保洁阿姨正靠在走廊的围栏上说着话。从她们断断续续的语音和一会儿惊恐万状一会儿置身事外的语气中,现实中的这场新型冠状病毒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没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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