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和朋友聊起他的老乡刘震云,同在京城的他很是不屑,毫不客气地给了一个差评。说是刘震云混得人模狗样的,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小伙伴进京找他办事,竟是搁置了。
不过想回来,对一朵花不能要求太高。西老庄村的一株野草,混成一朵花,还摇曳生姿在京城,已经不易了。他背负不了一座延津城的家务事啊。也许,不拿琐事去打扰他,便是对刘震云最大的支持吧。毕竟,作家的第一要务是写作,写作是需要和人事做出一定隔离的。作家很多时候需要纯然的活在文学中呵。
读刘震云的文字,爱到至于手抄,有快感。足够了,还要求他什么呢。
何况,童年的朋友,像童年的衣服,长大就穿不上了。
还有一句话是,一个人学位越高,离童年的朋友越远。
友谊也像婚姻一样,要离婚的。中国人说法,缘尽而散。
我也有类似的事呵。
平日里在单位人微言轻,又不擅阿谀奉承,与领导并未积累下工作之外的情分和人脉。每年夏日里,中招分下来之际,便有大祸临头的惶恐。
刚毕业际,A来找了,硬着头皮找老一求情批条,再一;次年,B闻风而至,再二;下下年,C施施然而来,再三;……我心赤诚,天地可鉴。
一块光屁股长大的来遍了之后,光脊梁的也来了,再后来是一起撂沙包踢毽子的来了……络绎不绝之后,是疲惫。但关键是,我打肿脸也扮不成胖子啊。靠关系办事,不是我的擅长啊。
况且,我喜欢清凉,并无暇做个热心的人。所以我的手机夏日里常常坏掉,许是懂主人的心思吧。这样便保有了更多独自的时光,读书,写字,发呆。安静又自在。
今年手机倒没有坏掉,我也应承了十多个熟悉的或陌生的关系,但还是一个也没办成。有小学同学的女儿初中同学的儿子还有大学同学的亲戚,全被拒之校门外了。有几日内心愧疚不安,觉得颜面扫地。开封站习得了徐长老的“认怂保平安”,方才释怀。
后来佳卉也给了我一个很好的示范。
因为想要把佳卉老师和李程老师的课引过来,需要一份呈给领导的材料,要之切切。佳卉说:“写这样的材料,并不是我擅长的。要不你们自己准备一份吧。”愕然之余,便感受到了温和而坚定的拒绝。
那么,是不是我也早该这样说了:“靠关系托人办事,并不是我擅长的。要不你们再去找其他人吧。”不过由于心生内疚,我还想加上一句:“在校期间,如果孩子情绪上有什么波动,需要疏导,这个是我能并且愿意做的。”
嗯,在这里,就算是我婉拒了吧。
如果你用心接收到了,我该是多么幸福呵。
不强人所难,彼此放过就好。就像自然界的花开鸟叫,落落大方,叫过了,开过了,就好。大到上帝,小到蒲公英,都不要面子,不要名气,都不为难,自自然然就好。
我爱我的童年,可是现在已说不上来了;就像我爱过一个少年,他究竟是怎样的,现在也说不上来了。
作者简介:
安小暖
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长垣十中心理咨询师;
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著有《安小暖》;
致力于青少年导师和亲密关系导师;
三个100公益工程发起人;
2014年开始跟随台湾蔡丰安导师、司佳卉导师、完形大杨导师和陈焰导师持续走在心理学成长的路上。
童年的朋友,就像童年的衣服,长大就穿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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