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学时光(6-12岁)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就像现在我老是坐在办公室感叹大学四年的快乐时光一去不复返一样,我坐在小学的教室里感叹幼儿园的时光一去不复返。我现在觉得我那个时候根本不应该发牢骚,跟现在的孩子比起来,我们那个时候的小学简直就是天堂。
现在每当我从学校门口经过,看到孩子们拖着一个像旅行箱一样的书包的时候,我总有一种莫名的气愤。我不知道6岁的孩子究竟要学多少东西,6岁的孩子又能学进去多少东西!他们本该无忧无虑的快乐童年,现在被这些大书包和补习班占满了。
我记得我上小学的时候就背了一个军用帆布小书包,一个铁皮文具盒,书包里就两本书:数学、语文。当然学校里也设置了自然、地理、历史等课程,但是这些书不用随时都背在书包里,爱惜书一点的小朋友将书放在家里,那天有课那天背来。像我这样的懒人就直接将书丢在课桌里,上课了拿出来用就可以了。仔细回想一下,我们那时候的小学真的很轻松,课程不多,作业不多,什么补习这类的就更没有了。除了上课的那点时间,其余时间完成自我支配,家长管的也松,基本上是只要不杀人放火,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在的小孩那有我们那时潇洒啊,作业多就不说了,好不容易放个假还得去上补习班。自己没有时间也就不说了,家长还责怪他们没有什么兴趣爱好,他们那有时间去发展自己的兴趣爱好啊!说白了,都是应试教育惹得祸。
说了那么多闲话,我还是得折回来,继续我的回忆。
上小学报名的时候我也像现在的孩子一样经历了一番择校风波。择校的原因倒不是因为我要上名校,纯粹是为了离家近一点,我妈好有时间管我。离家近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大院里的适龄孩子都在一个学校上学,这样上学路上就有小伙伴了。我上小学的时候一般就是5-6个孩子一起做伴,我老婆小时候住在矿山上,一个矿的小孩都在矿区的小学校上学,那上学路上的小伙伴就多了去了,动不动就二三十个小伙伴一起上下学,场面大的像打群架似的。
我记得小学的第一节课是让我们自己挑座位,我这个人反正向来适应能力强,所以就随便挑了一个座位坐下了。但是,我们院子里的一个小伙伴就不一样了,此人纠结了半天都没有想好坐那儿——既然他那么纠结我就称他为“结哥”吧,结哥是我童年时代的死党之一。结哥最后的位置是老师帮他安排的,可是他还不满意,他的想法是座位不要固定,每天来了随便坐最好,他有这样的想法可能跟他的性格有关系,在以后的日子里结哥给我的小学生活带来了不少欢声笑语。
小学一年级我有太多的第一次了,比如说第一次升旗,第一次做家庭作业,第一次考试,第一次上课讲小话被罚等等,这些太多太多的第一次发生时的具体情景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正是这许许多多的第一次完成了我从幼儿时期到儿童事情的转变。
我到现在记忆犹新的事,是第一次考试完后拿了成绩,刚刚到我妈她们单位门口看见我妈,我就激动的大声吼道:“妈妈,我的考试成绩出来了,我考了50分。”再一看我妈,脸已经被我气的一阵红一阵白了。其实当时我根本不明白50分是个什么慨念,我认为只要有个分数就行了。但是回到家后我妈的一顿暴打就让我彻底明白了50分和100分的区别。
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我被老师任命为小组长也就是一条杠小队长。我们那个时候小学的班干部是由老师直接任命的,不知道现在的小学还是不是这样。当了小组长很是得意,回去跟我妈一通乱吹,说自己在学校表现是如何好才被老师任命为小组长。没想到被我妈一顿暴打,然后对我说,老师本来想安排我做班长的,只是我上课老是爱讲小话扰乱课堂纪律,而且屡教不改属于特别顽固的“落后”份子。但是很无耐的是我的学习成绩却很好,所以就给我一个组长干干,希望我从此以后能改过自新,为班上的小同学做一个榜样。
老师的希望是美好的,但是现实却是残酷的。我虽然小但是却并不买老师的帐。在我幼小的心灵里隐隐的觉得,还是自己的小伙伴比较重要,老师什么的都是浮云。我仍然我行我素,上课讲话扰乱课堂秩序,甚至利用自己是小组长的职务之便,带领我的组员们一起给老师捣乱,我手底下最得力的干将就是结哥。
结哥对于我当小组长的事儿一直很不服气,私底下对我说为啥他不能当我能当。我对他说,其实我也不想当,是老师任命的没办法。你要是老是想当,你可以自己任命自己当一个啊,何必非得老师任命啊。结哥听完后茅塞顿开,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就跟我宣布他正式成立属于自己的帮派丐帮,自认帮主,任命我为10袋长老。为什么是丐帮?因为当时电视上正在放86版的射雕,结哥看到里面最大的帮派就是丐帮,于是就照搬过来自己用了。为什么是10袋长老?结哥说,他看电视上最多的就是8袋长老,他跟我这么好的关系他不能亏待我,多给我两袋让我做10袋长老。
我本来以为结哥的这个丐帮可能也就到此为止了,可是我错了。结哥很认真,后果很严重。结哥在暗地里不断的招兵买马,扩充他的丐帮。先是在自己的班里,让后去其他班,最后他在整个1-2年纪招收帮众,帮众最多的时候达到五六十人。遇到什么事,结哥振臂一呼,天下英雄无不纷纷响应,那气势可比什么班长威风多了。
结哥是一个叛逆少年,虽然他那时只有7-8岁。他成立丐帮的初衷就是为了和老师对着干,什么事儿能让老师不痛快他就干什么,什么事儿能让老师发货他就干什么。为此他没少被请家长,没少被他爸揍,但是他却不在乎。他说,只要看到老师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他被他爸打死也值了。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整清楚结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非得跟老师过不去,其实他这是在跟自己过不去。
小学二年级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结哥丐帮的成立,因为这是我们少年叛逆时代的开始。从此我们跟老师和家长就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一玩就是十几年。
结哥的丐帮刚成立,帮众还少,不过结哥很认真,班级里什么时候召开班会,他就跟着召开他的帮会。我们那个时候不像现在,现在是放学了家长就等在学校门口将小孩接回家了。我们那个时候放学后属于自由活动时间,只要在家里开饭前回到家就可以了。这一方面体现了那个时期的人的思想还很淳朴,还没有败坏到想利用小孩去发财的地步。另一方面就是给结哥拉帮结派开大会提供了时间。
我到现在都一直很佩服那个时期结哥出色的领导才能,小小的他就已经知道了纪律的重要性,他让我制定了帮规。我那时什么都不知道,于是我照着班规改了一份给他。他一看不乐意了,说,我们丐帮不能用那个破班规,于是他自己亲自制定了帮规。这个帮规总结起来其实就八个字:一人有难,全帮支援。
在帮规制定完成以后,结哥和他的丐帮就开始转入地下工作,他跟我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老师不惹我,我也不会主动找老师的不痛快。但是这种默默无闻的生活并没有过多久,三年级的上学期结哥成了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
事情的起因是我们的班主任老师批评了结哥所谓的八袋长老,问题是批评就批评吧,老师还附带着在现在看来非常严重的人生攻击,最让结哥怒不可遏的是老师不但攻击了他的兄弟还顺带攻击了他。结哥发誓要报仇,而我在一旁也是义愤填膺,马上加入了结哥的复仇团队。
结哥马上开始制定他的复仇计划,我也参与到了计划制定的工作中。不得不说,结哥就是一个混世魔王,我就是一个狗头军师,结哥有勇我有谋,我们两个堪称最佳“犯罪”组合。我们两个准备大闹课堂。起先结哥的计划是弄一只老鼠或蟑螂这类女生害怕的东西吓唬老师。不过当我去结哥家玩看到他家养的一窝小鸡的时候,我突然心生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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