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外公是老书记,天佑小时候每次到外公家,满屋子都是吃的,从来不缺少各式各样的美食,外公家里经常有很多人来求外公办事,做户口簿、做计划生育、盖房子证明、组织村里民众一起建港。
天佑从小在外公家里,看到很多人来外公家里拜访,也见过很多当官的大人物,很多当官的大人物都喜欢逗几岁的天佑,一个市长来外公家拜访,见了天佑就讲:“这小伙长得很帅喔,眉清目秀,一部做大事的样子,好好学习考大学,一定能有所为。”
外公生日时,伯母、伯伯和表姐表妹表弟表哥们来为外公祝寿,这一天外公非常开心,一起吃饭,外公给每个孩子发钱,这一天外公是格外的开心。
天佑小时候,外婆常带天佑,常常背天佑到大伯母家里去坐坐、聊天,之后再背天佑回去家里,在外公家里,还珍藏一张天佑几个月大坐在小卖部拍照的相片,外公外婆非常的喜欢,见到都是开心与希望,孩子的天真活泼是外公外婆的希望。
外婆因病去世后,伯伯们都搬出去了,剩下外公一个人,没有了外婆的陪伴,外公两年的时间头发全白了,外公一个人看着静静地房子,看着每个小时在响的机械闹钟,外公会很烦恼,很热闹的家突然什么人都没有了,剩下自己一个人,母亲经常让天佑陪外公睡,担心外公烦恼。
天佑经常与表哥去外公家睡,每到傍晚一起约去外公家睡,在外公家听录音机,还有自己录音,带上油炸的包子过去,那时候每个夜晚好人闹,天佑跟哥哥姐姐们一起,其其乐融融,有新鲜的事情,看姐姐哥哥们玩与做的,都能学习到。
天佑常去的地方是外公家、二伯家、大伯母家、五伯母家,每次到年,天佑会带上两个妹妹穿上新衣,一家一户每个亲戚的串门,第一个先去外公家,外公让孩子们进家里多呆一会儿,外公很喜欢孩子们,喜欢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见到孩子们外公一切的烦恼都没有了。
天佑爷爷家,是与外公另一个村,两个村相对,从外公家到爷爷家不到一公里,天佑爷爷是生意人,在方圆十公里的地方,人人都认识天佑爷爷,天佑爷爷是个采购员和会计师,造船厂需要各式的木柴都是爷爷从海南到广东、广西去收购上千年的树木回去,运回来之后再切片一块块做成船,船需要的必须材料也需要爷爷去采购,爷爷家里经济很殷实,是几个村庄的富裕人家,在几个村庄天佑爷爷很有声望,村里的人几乎没有人外出工作,但天佑的爷爷经常出去跑业务采购各种造船厂需要的材料,采购支出多少,爷爷都拿出随身带的本子记上,记得很详细,有次爷爷发现一个年轻人问路,爷爷讲了,但年轻人不知道东西南北的方位,爷爷大笑了。
天佑的外公是书记,爷爷是很有头脑的生意人,天佑的家族很显赫,在村里很有声望,得到人们的尊敬。
天佑骑雅马哈125摩托车来到外公家,门开车,空荡的房子,蜘蛛网的藤椅,墙上的老旧海报依旧,挂的木雕也在,但人去楼空,天佑发呆了,发呆想到了过去,一起在这里与哥哥姐姐们玩耍的场景,突然从记忆拉回来,看到空荡荡的一切,天佑内心一沉,整个人哀伤了起来,看外公床上木枕头露出的半截烟,天佑想到外公吸烟几十年,晚上睡觉经常听到外公咳嗽不停,还去过医院吸痰出来,也没好转,子女劝别吸烟,外公从此不再吸烟,却一直保持枕头下面放烟的习惯。
天佑摘了院子里的水果放在神坛上,烧了三支香,嘴里念叨着,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天佑打开眼睛时,已经红肿,有多少的苦衷无法诉说。
天佑把烟推进枕头下,看不见,然后离开了外公家,出门向右边走,一样的沙子路、一样裸露的水管、一样白色石头墙壁的老房子,岁月悠悠,这条路一切都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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