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我一直在追求林子,两个月后我就把林子给搞定了。就在我得意忘形的时候林子跟我说,陈晨,你别得意,我答应跟你交往完全是。。。但是她没有说下文。直到快毕业那年她才跟我说,其实当初之所以和我交往是因为咽不下一口气。我问什么。林子说,受不了李梅在我面前趾高气扬得瑟样,仗着自己漂亮就可以为所欲为嘛?本姑娘也不是吃素的。我说,那你意思是跟我好完全出于对李梅的报复?林子说,恩,是的,当时我就是那么想的。不过林子马上又改口说,不过后来我不那么想了。我说,什么时候?林子说,从你为我改变开始。我说,那是因为我爱你。林子说,我知道,所以,从那是起我就决定一辈子要跟着你。我调侃说,够义气。林子说,你也不想想我是那种随便找个人托付终身的人吗?
吃完饭我去刷碗,林子抱着电脑看韩剧,我向来对偶像剧尤其是韩剧不感兴趣,觉得特别矫情。女的各种卖萌男的各种装逼耍帅还不如看岛国动作片。林子则不然,可能女生天生就是这样。
半夜突然被哭泣声惊醒,朦胧中我感觉是林子在哭,林子背对着我,我爬起来把林子翻过来,我说怎么了林子。
林子给我这么一问哭的更伤心。我说,林子是不是做恶梦了,别怕,有老公在呢。
林子突然用力抱住我把头埋在我胸口抽泣着说,老公,我梦见你和李梅丢下我跑了,我怎么追也追不上你们,我就蹲在地上哭,一直哭一直哭,你都没有回来。说着林子把我搂的更紧了。
我说,林子,别怕,那是梦而已,老公怎么会丢下你呢。
其实我从来没有告诉林子,事实上她就是我的生命,从她决定和我私奔那天起。
我亲吻林子的脸颊上面有泪留下的痕迹,咸咸的。
林子说,人家说梦很多都是现实的反应。
我说,别八卦了,那都是骗你们这些小女生的,你只要记住一条,在这个世界上,你,林子,已经生长在我陈晨心里,谁也别想伤害你谁也别想从我身体里把你拿走,你是我的。
林子估计长这么大没听过这么煽情的话,感动的一塌糊涂眼泪又决了堤。
我把林子抱得紧紧的,说,乖,睡觉吧。
惊讶自己像韩剧男主角。
第二天我去了会馆开始正式上班,我换好工服跟着胖子到后门前集合,胖子说每天开晨会做工作总结做晨操是基本流程,我说事真多。胖子说,这叫企业文化,企业文化你知道吗?就是洗脑的。我说,得得得,我这脑子从来就没干净过,生下来爸妈洗脑,上学后被老师洗脑,工作后被资本家洗脑,我算明白了,这生活就是个不断洗脑和被洗脑的过程。胖子说,你这么理解就对了,这不,你老婆不也被你洗脑过来的?否则会跟你私奔这么多年?我刚想反驳,又想,这厮他懂爱情吗?
我站在队伍最后一排,胖子和经理正对队伍站在前面,首先是胖子发言,墨墨迹迹好半天我一句不想听,完了经理又补充几句,典型的中国式领导发言。
经理讲完后胖子又接茬说,今天我们有一个新同事将加入我们的队伍,大家欢迎他。胖子说完冲我使个眼色,我心领神会走到台前。胖子说,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我一看下面黑压压四五十号人,心里居然有些紧张。
我说,大家好,我是陈晨,我来自xxx,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和大家同舟共济齐心协力把我们的碧海蓝天做大做强,向着更高的目标奋进,谢谢。
然后下面稀稀啦啦想起掌声,胖子说,陈晨以后就是客房部领班,希望大家配合他工作。接着又说,我们的口号是。。。
我突然想起没有蛀牙这段广告词差点笑出来。台下高喊:坚持不懈,持之以恒,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我心想,靠,这么土气的口号,这该不会是哪个男科医院宣传栏抄来的吧。
散会后胖子带我去客房部,简单的带我到功能区房间看了看,然后又召集客房部所有人员过来,我数了数算上我刚好十个人。九个人站成一排,整齐的双手交叉后背,胖子说,以后陈晨就是你们领班了,以后所有事都听他的,明白了吗?胖子提高嗓子。众人齐声:明白。胖子说,好了,你们各自忙去吧。然后都散去了。
胖子递给我几张纸,说,这是客房部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你好好看看,我先去别的部门安排一下工作,一会过来。我说,行,你先忙,有不懂的地方我找你。
胖子刚走,几个人就放下手头工作围到我身边,七嘴八舌寒暄问暖像见了亲人似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只好说大家都忙吧,让我先自己先熟悉一下环境。
胖子安排完工作又过来给我一一讲那些明细法则规章制度需要注意的各种细节,我说,胖子,不就干个服务员吗,整得像多伟大似的?胖子说,做这个行业核心是服务,但决定成败的往往都是细节,这个市里比我们大得店面多的是,比我们装潢设备什么的等等都好的多了去了,但为什么我们的业务依然可以不输它们,你知道为什么吗?我说,细节?胖子说,是的,你要时刻站在客人的角度为客人考虑问题,想客人之所想,我们做的要永远比客人想到的多一点,这样客人才会有一种被需要被尊重被抬高的感觉,简单说吧,就是让客人舒坦。胖子想想又说,其实这里面学问大着呢,你以后会明白的,也算是个小社会吧,形形**什么人都有。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突然感觉胖子在我心中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不得不承认这厮也算半个老江湖了。
胖子似乎想起什么来着,说,对了,我忘了告诉你咱们这是上一天休一天,你们家林子能同意吗?
我一听,心里暗骂死胖子不早说。我说,肯定不行,大晚上把林子一个人放家里我怎么能够放心。
胖子说,怪我,把这茬忘了,那怎么办?
我不好气的说,我他妈的怎么知道,你不刚才还跟我扯皮说什么细节决定成败,现在这么大个细节你居然忘了。
胖子说,百密一疏。
我说,要这样的话我肯定不干了,你想我家那破二楼平时挡挡西北风还心有余力不足,大半夜万一来个坏人对林子不轨不如入无人之地。
胖子说,恩,也是,胖子停顿一下又说,要不,要不你们重新租个房子吧,租个楼房,跟个鸟笼似的绝对安全。
经胖子这么一说我想想觉得似乎可行,防盗门加防护窗应该很安全了。
胖子说,而且不用烧炉子,不过,就是有点贵。
我说,得多少钱?
胖子说,不等,不过你俩租个五六十平的在咱们这一个月有五六百足够。
我说,是有点贵,不过,跟林子的安全比起来这都不是事,大不了我少抽几包烟少喝几瓶酒。
胖子调侃说,啧啧,真他妈感动,我要女的我也嫁给你。
我说,你要女的我宁愿娶头猪,接着我又说,那我先请两天假吧,先把这事办了。
胖子说,靠,上班第一天你就请假,你真以为会馆是自家开得呀,这个怕是很难。
我说,难不难就看你想不想帮忙了。
胖子说,你他娘这是逼良为娼啊。
我说,还立牌坊。
胖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乘他没反应过年,我果断先撤了。
出了会馆我给林子打电话,我说林子我去找你。林子问什么事。我说到了再说。
挂了电话我直接打车奔林子单位,出租车左转右转半个多小时才到林子单位,林子在门口等我,一身职业装显得特别有气质。我说,傻丫头,怎么不在里面跑外面来了,不冷吗?林子说,我估摸着你差不多来了,刚出来,什么事?
我说,其实也没多大事,这不胖子那工作说要上夜班,上一天休一天,我寻思着晚上放你一个人在家我实在不放心,要不咱们租个楼房吧。
林子说,租楼房很贵吧。
我说,也没多少钱,四五百吧,咱们卡里还有多少钱?
林子说,差不多八万块吧。
我说,那先拿出来用吧,以后慢慢再挣。
这些钱是我和林子四年才存下的,我和林子打算挣够二十万后就回我们老家县城里租个门市做点小生意,然后再生个大胖小子,开始我们美好的生活。这是我和林子一直勾勒的未来奋斗的目标。这个城市虽然大虽然繁华,但它终究不属于我们。
林子说,好吧。
看得出来林子有些不舍的,这倒不是林子小气,如果这钱给我花的话林子绝对干脆利落,但是一轮到她自己就舍不得了。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对自己苛刻对别人豁达,如果不是我硬叫他买些衣服,一条牛仔裤能穿一个夏天。平时化妆品更少的可怜,基本不怎么化妆。有一次我跟她说,我说,林子,你现在好得也算半个城市人了,打扮的还土里吧唧的,有碍市容啊。林子说,你懂个屁,这叫自然美,我才不稀罕那些化学原料呢,对皮肤伤害太大,我们这是天然的纯净的不受污染的,再说了我皮肤这么好还用那些东西干什么,哎,你是没见过卸了状的那些女孩,你要见了吓你一跳,那脸上。。。
我说,得,你还是别说了,我就喜欢你这张没受过污染的脸。
林子嘻嘻嘻的笑,说,本宫决定赏你一个吻,说着把脸凑过来。
被我狠狠咬一口。
告别林子我开始在街上瞎转,找房子,我想找个离林子单位近点的,这样她下班就能少挤一会公交了,可是这边又属于繁华地段房价都很高,动辄就一千多两千的样子,不过优点是拎包入住一切齐全。转了几个小区没找到一处合适的,当然了主要是价钱不合适。我的最终目标是,能住上楼房,但又不能因此让房子成为生活的累赘。
我没有去中介,胖子说,中介的人太黑,千万别找他们,而且最黑的是他们甚至会把一些凶宅介绍给你。
太阳快落山了,我实在走不动了,又冷又饿。原本以为找房子比找工作容易些,多少主动权在咱们手上,然而世态就是这样,当我们终于从棋子变成操作手的时候,我们也像曾经那些操作手操作自己一样去操作着别人。
想起我和林子刚来这个城市找工作找房子的时候我觉得人生真的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那时候我们刚来这里,举目无亲,身上只有从家里偷来的五百块钱,我们住在小旅馆找工作,吃不好睡不好,差不多一个星期我们才找到一家小制衣厂,管吃管住,不过工资才不到两千,因为我们是新来的。厂子了每天都要加班,有时候一两点,吃的还不好,那个时候我特别心疼林子,因为她本身消瘦的身子更加消瘦,面黄肌瘦,我那时就想,我对了吗?我做的这些一切是否真的是对的,我把林子带出来可是却给不了她温暖的生活,在好些个夜里我问自己。林子本该在美好的大学校园里过着属于她们这个女孩子时期该过得生活,有好吃的好穿的都给她,是父母手中怕融化的心肝。
而她现在却在这里,她完全没有责任和义务陪我在这里。可是林子从来没有怨言,她说,路是我选择的,那么我就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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