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真正是从这时候开始。
儿时,看着别的小朋友对着大人们献殷勤心里不解得很也很鄙弃这样的行为。自我记事来,向来很讨厌大人,因为大人很虚伪,他们在爸妈在场的时候对待我的态度和爸妈不在的时候是截然相反的,我也听不懂大人的笑话,一句句我听着很无聊的笑话在他们的眼神交流下互相迁就地大笑,转身离开后,脸上的笑容会立即消失,那不是真正的快乐。
小时候,我家的院子很大,最早种了13棵树,因为小时候就很喜欢双数就很希望许多事物的数量是双数,到了夏天,硕大的树长的天高,喇叭树叶也出奇的大,阳光斑斑点点的射进院子,那种光束也很好看,这些树干上也经常爬上三两知了,一个夏天充满了知了的叫声,我经常坐在房檐下的小板凳上,看着树叶发呆,脑袋里没有想什么,不过,每次这样的发呆后脑袋总会很舒服,我们的房子只占了院子的少部分,院子的后面有一个废弃的房子,本来是放没用的东西,后来一场大雨,那间“储物间”的房顶也被冲塌了,里面的东西算来也不是贵重也没在翻修过。
夏天的雨下得总是很大,我们住的平房,是用一层油抹上之后防漏雨的那种,不过每年夏天都会从街上把叫喊着“专修房屋漏雨”的人叫回家,借用隔壁的楼梯上到房顶,爸爸帮衬着,我们仨蹲在一旁看着,问着那刺鼻的焦油味道。看的无趣了,眺望着临着的巷子,叫喊着:“那是郑晴家,还有吕彤家...”,这边的隔壁是倩倩家,趴着矮墙对着他们家的院子叫喊着,觉得自己在房顶很骄傲,借此把小伙伴叫出来炫耀一下,因为爸妈不让我们上房顶来。
我的夏天是充满着快乐的。
初夏,香椿刚刚发芽,爷爷总会一大早来家里喊叫着爸爸一起割香椿,我们仨醒来后院子的一片已经有很多被割下来的香椿苗了,我们仨总是把地上的捡起来放到旁边的红桶里,每次大概能装两桶,收拾完后就晌午了,爷爷抓上一大把说留给我们,剩下的就拿去卖了,当时觉得它们很可怜,才刚刚发芽就被摘去。后来听说香椿很贵的,买的人也不敢一次买很多。爷爷隔三差五地来摘一次,我们也跟着有了好玩的事,有时候帮爸爸用镰刀割香椿,一簇一簇地掉下去很有成就感,有时候从树上滑下去,也总试着学爬树但总也没成功。割香椿是维持不了一个月的,听说只有在初夏的时候能吃,后面再长出来的就不能食用了。
慢慢地,巷子总在夏天开始热络起来,我们约好在下午出来,于是一家一家地喊,人齐了后,大家开始想玩的游戏,那时候玩的很多,追人游戏就有好几种,再加上大人教的跳绳之类的体育项目,最重要也是用来在我们之中分等级的是跳皮筋了,因为很难,一开始能跳过第一节的就很难了,慢慢地大家的体能都在上升,几年后才第一次通关。巷子也总是人来人往,有时候,很多大人会驻足看我们的嬉戏,也让我们觉得很骄傲,都想证明自己很厉害。
傍晚,大人们都回家准备晚饭,我们也约好吃完就出来再玩,偶尔大人们也会被我们感染,他们总会坐在一旁的台阶上看着我们玩,但是他们的参与总会让一夏天的快乐走向高潮,惹来别的巷子的大人羡慕。
越来越热后,我们就会到每个人的家里去,玩过家家的游戏,给自己定角色,用纸片当钱用,互相交易自拟游戏情节,午后,活泥巴成了最爱,路两边的泥土总也用不完,一天就能捏很多东西,在屋檐下摆满一排后实在没地方放了才作罢,有时候,晚上在巷子一齐走着,互相说点事情大家一起说笑,实在无聊。一起坐在空荡的巷子路边,话很少也不会不自然,一起抬头看繁星,呼吸着渐渐降温的空气,听着蛐蛐的叫声...一夏天就这么过去了。
巷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热闹着,有几年,政府老给修路,给巷子抹水泥,大家都被困在了家里,看动画片,在家里和家人玩耍着...
不知不觉,长大了,小学都毕业了,升了初中,给小一岁的伙伴们讲着初中的生活,因为寄宿,在巷子玩耍的时间也少了,因为不在一个学校交的朋友也不一样,放假也总附和着新朋友在新的地点集合、玩耍,巷子就这样被我们遗忘了。
自后,有的伙伴搬家了,有的伙伴找到了更有趣的伙伴...然后,我们都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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