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在读《丰乳肥臀》,读的过程中不时为书中令人不适的情节而瞠目,不明白莫言写这些的目的何在,甚至于有些质疑莫言的文学趣味。书里的主人公“我”有着与生俱来的恋乳癖,对于乳房有种狂热的迷恋,但凡一个女人登场,莫言都要写“我”对于这个女人乳房的想象,即使是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同母异父的姐姐也不例外。尤其令人咋舌的是,小说里写到有些疯的大姐让“我”钻到她的黑袍子里吃她的奶。今天还读到了更令人不适的情节——“我”在一个宗教仪式上作为被推选出来的“雪公子”摸一个又一个女人的乳房,好让她们早生贵子。读至此我不由得想起了弗洛伊德的那个理论——文学作品是作家的白日梦。通俗地讲就是,作品是作家的意淫产物。
为了更详细地了解这个理论我找到了理论的出处——弗洛伊德一篇题为《作家与白日梦》的论文,读完后觉得用来分析《丰乳肥臀》再合适不过了,不禁格外佩服弗洛伊德的洞察力。他写道:“现时的一个强烈经验唤起作家对早年某个经历(通常是童年时代)的记忆,在此记忆中又产生一个在其作品中可以得到满足的愿望。其作品本身能够显示出近期的诱发事件和旧时的记忆这些因素。”之所以牵扯到童年回忆,是因为“一篇具有创见性的作品像一场白日梦一样,是童年时代曾经做过的游戏的继续,也是这类游戏的替代物。”
也就是说,童年记忆、近期诱发事件、未满足的愿望三者是一脉相承的,呈现在作家的作品中。记得莫言曾回忆《丰乳肥臀》的创作缘起,是在公交车上看到一个女人给婴儿哺乳。大概这个刺激触动了他的某些童年回忆,进而诱发了他的生理欲望,最终欲望在作品中得到了满足。这是弗洛伊德性欲升华理论的一个绝好注脚。读那些令人瞠目的情节也就是在看莫言是如何用独特的方式满足他的生理欲望,包括《丰乳肥臀》这个引起争议的书名,也是莫言未满足的生理欲望的反映。
我时常疑心一流的作品应当于寻常情节中彰显不平凡,比如《红楼梦》,全书除了一些神话式的演绎,很少有古怪离奇的情节,尽是些细琐小事。又比如鲁迅、沈从文、张爱玲的作品,也很少有夺人眼球的情节。阿Q不过是假装参与了场革命,孔乙己也不过是教孩子们写写“茴”字。《边城》更是一个典型例子,全书如涓涓细流,波澜不惊,却是文学史上的经典之作。相反,二流作家才会用大量令人瞠目的情节撑起作品,这些情节虽有吸引力,但所折射出的却是作者的浅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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