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后的小巷
忙完手头的事,我是十一点半从学校出发的,一场流浪,一个背包,一个我,便已足矣,稳稳的坐在公车上,看着车外开始移动的风景,我的旅程便从此刻开始了。
公车轻快的滑过小城的街道,前方便是市区的方向,路过小城的繁华,略过市县交接的田野,我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窗外,今天的阳光很和煦,今天的风很温柔,我看到高架桥间隙下的新栽的树木微微颤动,我看到宽阔的湘江江面上粼粼波光,我看到一棵树把它的影子投射到地上。
阳光下的树影车程为一个小时,我到达了这趟车的终点站,照着导航机械的女音,把我引进了一条并不宽阔的水泥路段,跨进了一个隐秘的大门,大门的背后是一条泥泞的小路,小路的一侧是年代久远的断壁残垣,另一侧则长着零零散散,七歪八倒的树木,它们一副慵懒的,不想讨任何人喜欢的样子,树上缠着一两根电线,它们的后面却砌着一段整整齐齐的红砖墙,墙上趴着爬山虎,我顺着小路一直走,偶尔有穿着迷彩服,染着一个过时依旧的洗剪吹发型的大叔骑着小电驴路过,碾过泥泞的水坑,水花飞溅。
被人遗忘的世界一角我沿路走的很快,不久便到达了这条弯曲小路所通向的一个小世界——颇有年代感的房子旁边竖着不少略微歪斜的电线杆,蓝色的天空被横横竖竖的电线分割成小块,老人们三三两两的搬了凳子坐在圈帘门前,或操着用了一辈子的方言大声地说着家长里短,或在阳光下慵懒的眯着眼,家里的土狗就趴在身边,女人们穿着并不讲究的衣装,顶着有些凌乱的头发,或拎着刚买来的菜走在路上,或从家里端出一盆水泼到楼下,声如裂帛,清脆利落。
街后的生活这里很小,但什么都不缺,光是卖肉的就有两个,看到一家卖肉的店面近了中午还开着,老板却不再一直守着,而是与外头的伙计拉呱着,不知是算账还是闲话,几块上午没卖出的肉软贴贴的挂在倒钩上,即使现在几乎要进入冬天,也有一两只苍蝇在其旁“嗡嗡”着,旁边有两个小缸,结着厚厚的绿色青苔,里面缓慢的游着两条因缺氧而精神不佳的黄鸭叫,想必也是没卖完的。隔壁的的店面看上去是一家小超市了,店面不大 ,五脏俱全,东西比较随意的堆着,老板娘正捧着手机看着电视剧,门口有穿着宽松校服裤子的小孩,看向我的目光里透着警惕和敌意,我对他笑了笑,他转身跑掉了。
前方,右转我便可以离开这里了,离去的路上开着一溜的饭店门面,锅就架在门面外面,里面的食客喧哗着,炒菜的滋啦声中,伴着开啤酒瓶的和瓶子打开后啤酒冒泡的声音,我看了一眼门口正在炒菜的厨子,微胖,两臂很粗,下巴上有短短的络腮胡子,穿了件黑衣服,没有穿围裙,不知出了神在想什么,眼神看着远处,手头的动作却一分都没有慢,菜肴在锅里欢快的翻滚着。我回过头看了看他,便离开了这里,一辆三轮车“哒哒哒”的从我身后路过,车后冒出一串黑烟。
世界总是美好的我总是要去更多的地方的。
此文作于疫情之前,愿这样美好安宁的日子早日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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