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成〈正蒙〉日记205。2021-1-28》

《金文成〈正蒙〉日记205。2021-1-28》

今天是庚子己丑丙子，腊月十六，2021年1月28日星期四。

有徳篇14【无征而言，取不信、启诈妄之道也。】

    征，是验于外，亦可理解为考证、验证。

    船山讲解说，＂无征而言＂意味着＂以意度之，以理概之＂，即纯思辨的、理论的方法，用现代语言来说就是哲学的方法，＂虽其说是＂，尽管思想和理论都是正确的且是真理，＂而取人不信＂，但老百姓不能理解，所以不能信从。

    这是明智的也是客观事实，即使现在的哲学硕士、博士，又有几人＂读出来＂了？多数只能当一名＂哲学教授＂，而能成为＂哲学家＂的，历史上数都数得过来的不是吗？所以孔子很少讲论＂性与天道＂，这也算是中国＂哲学圣王＂传统，即＂内圣外王＂。

    船山讲解说，更坏的后果是＂使诈妄者效之＂，那些头脑灵光但心术不正的人会效仿君子的言论，＂而造伪说以诬世＂，编造虚伪不实的学说欺骗世人。

    横渠说＂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实际上就是用＂绝学＂去对抗这种＂造伪说以诬世＂的人。这就像苏格拉底对抗＂智者派＂一样，也是对抗＂造伪说以诬世＂的人。横渠和苏格拉底的目的是＂开太平＂，则知＂伪说＂与＂智者派＂导致的将是＂紧无序＂了。用这个＂紧＂字，因为船山特别强调＂裕如＂、＂舒张＂这两种方式——历时性的、生长的、不遽迫的、不拔苗助长的、留有余地的方式（王夫之《诗广传·论小弁》）。

【杞、宋不足征吾言则不言，周足征而从之，故无征不信，君子不言。】

    这句典出《论语·八佾第三》，分为两个段落：

【子曰：＂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徵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徵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徵之矣。＂】

    杞、宋是二个国名。杞，是夏之后。宋，是殷之后。文，是书籍。献，是贤人。徵字，解为证字。

    钱穆先生讲解说，这一章孔子自言学习夏朝的礼和殷商的礼，能够做到心知其意，也能说出其所以然来。可惜夏朝后人封国杞国，殷商后人的宋国，保存的典籍不足，诵习的贤人不足，无法证我之言啊。如果典籍完备，贤人未谢，所做的考据咨访都有依据，我拿来取以为证，世人就会信而从之。可惜，这两国这两样都不具备。

    船山讲解说，＂得其大旨，可以起义，而终不言＂。

【子曰：＂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

    监字，解作视字。二代，指夏朝和殷商。郁郁，是文盛的模样。文，指礼乐制度文物，又称文章。

    孔子说，夏朝和殷商治理天下，每一朝代有每一朝代的典章法度，这二代的礼乐制度文章我都访察和研究，不够尽善尽美，流弊偏而失中。周兴之后，经过文王武王以及周公为相，研究夏商之礼，太过的裁去，不足的增益，使得制度仪章完备，行于朝廷，施于邦国，达于闾巷百姓之间，尽善尽美，所制定的，多么丰富多彩呀！我主张周朝的。

    船山讲解说：＂言天者征于人，言心者征于事，言古者征于今，所谓‘修辞立其诚也’＂。

    好一句＂修辞立诚＂！

    明天继续。

【学习参考书目】

《张载集》张载著

《张子正蒙注》王夫之著

《诗集传》朱熹著

《诗三家义集疏》王先谦撰

《诗广传》王夫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