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6点30分,羊与豆豆还在梦中,我被一种无由的孤独召唤醒来,夜里做了些碎梦,已经记不清了。
每到周末,比平时还要起得早些的,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心里就产生了一个怪论:公休的时候每多睡一小时,可清醒自在的时间就少一小时,断然是不能浪费的。
那深深孤独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它促使我非要去做点什么事情才能弥补心里的空缺似的,窗外已经是色彩明艳的春天了,楼下有一片难以描绘的大自然的景色,被春风吹拂的枝叶依旧保持静谧,一种奇妙的心触充满了我的心灵,为之心抖。
煮好鸡蛋,热了牛奶,打开了电脑,出神的间隙当中想起了你昨天夜里和我说过的话。
你跟我说,你要结婚了!
我一直都记得你当年和我讲《围城》时的口吻,转眼,你也要踏上这旅程了。到了这个年纪,这句话我并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可我还是忍不住有些震惊。
你说:“我觉得也挺好,没有什么浮躁了。你也早点圈座城池,进去看看。”
我大煞风景地说出来王尔德那段至理名言:“想结婚的就结,不想结婚的就不结,反正我们都是要后悔的。”
这是很不合时宜的话,我承认我说得有点过早。我亲爱的朋友,我如何不是愿望,这世界上像你这样的人,都要得一个美好的伴侣。
可为什么当时的我,会在你的喜讯之中说出那样不能被理解和原谅的话来?
非要弄得相互的祝福都很奇怪,非要拐弯抹角地把心里澎湃的意思彻头彻尾地表露出来:——所以,以后不要祝我幸福啊,那样的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我觉得格外残忍,就好比我在祝福你的时候,心中饱含痛楚。要知道,我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都觉得这身边的男子当中,你是此生可让我触摸到幸福的那唯一的人。
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徘徊在人生空地上的夏,那个机缘巧合与你相识的秋,那个感情古怪、思想荒诞、为无休止的激情所左右的上海的冬,那个在惶惶不安中有若有所失的、当时不觉得苦闷而后一次一次感觉犹如被当头一棒的春天。
那已经不再是雾里看花的年纪了,却记住了一个遥远的名字,感应到了一个模糊的存在,挽留住了一个停在过去的背影,以至于到现在,我还时时缅怀这一个曾给我的生命带来波澜的绝佳的人。
是在怎样的指引下,我又重读《少年维特之烦恼》,久久不能抽离出来。
在歌德的身上,即便发生了疯狂的爱情,可他总算借由着旁人的不幸抒发了自己的情感,成功避开了爱情的险滩。这大概是善于用笔的人,最大的福报吧!他们总在人前把自己的心事说得万分隐晦,却在小说中那么酣畅淋漓地叙述自己深深的情感,完全地释放天性,所以,大概有些小说比自传还要真实些罢?
我常在想:有些感情里的坎,若是没有足够的爱意,那是度不过去的。而若爱得过多,又爱而不得,就只能借助自我牺牲来成全他人了。
不祈求别人的指引,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是能够幸运地与最爱那一个人生活下去的呢?而那些已经能适应孤独的人,就不要再祈求上帝给我们这样那样的款待了,安于生命安宁的一隅,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已是不可多得的幸事了!
心里最激切的话,今天也举重若轻的说出来了,似乎又一次又一次又一次要释怀了。愿我们今生还有缘再见,愿那时我已成为我想成为的我,而你还没有走太远。
一切凭着上帝或魔鬼的旨意吧!一切皆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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