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想起2018年的夏天,那时我正疯狂地满世界跑,端午节得以短暂的回乡,仅仅三天时间,还是按捺不住,要带着弟弟妹妹们两次出门去寻找附近的庵堂和寺院。那时候的避世之心,比现在更为严重。
第一天去的是东景山庵堂,从家往县城的方向,行驶2公里左右,就有一条盘旋而上的山路,直达庵堂的门口。
庵堂的外形,已被渐渐慢慢地现代化,只有走到内堂,才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佛寺的气息。
安堂里住着两位尼姑,一位背已经驼到膝盖,负责给信众读签解签,闲暇时打扫庭院。
另一位看上去身体健硕,手指粗粝如男,由此可见,安堂里的供奉与种植,全部由她一力承担。
庵堂建造在高山之上,侧前方是直指云霄的水泥宝塔,前坪有一块空旷平展的野地,色彩缤纷的花花草草就那样自由地从地里冒出来,仙姑在野地上架起一个悬空木凳,凳子上放一大张竹筛,豆角与野菜被均匀地斩断,又被均匀地洒在竹筛里晾晒,等待水分慢慢蒸发,在夜幕降临之后,在雨露还未曾到来之前,晒好的焉菜就会被伴上食盐,密封储存进小小的菜坛子里,等待稀食的深秋和寒冬慢慢享用。以此来对抗岁月。
我常常痴迷于人世间这样美好的画面,那是自然与人力的完美结合。
若是大雪纷飞的冬季,想必是不会有人来造访了。我美丽地想象着——若是飘雪的日子,两位仙姑就静然坐在桌前,摆一盘清淡可口的腌豆角,热气腾腾的饭香就飘荡在香火间、白雪间。
而我最想探知的是,这一年之中,从春到秋,从冬到夏,四季无声交替,她们在这高山之巅,每日匍匐在佛前前,修炼“无欲则刚”、“六根清净”的道义,是否也有“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惆怅?她们或许深谙苦、集、灭、道四谛的真义,可在漫漫一生中,哪些时候又是自苦时?
我把视线从仙姑手里的竹签上移开,眺望远方,山谷里是一个大大的、被群山环抱住的村庄,红红白白的房子,错漏有致,安静地立在我们的脚下。在村庄最低洼的位置,有一个碧青色的水库,水库的旁边,有人种了几亩荷花,那时候早荷开得正好。
《贰》
第二次寻找太歧庵就没那么顺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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