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翻乐府凄凉曲?
风也萧萧,雨也萧萧,
瘦尽灯花又一宵。
不知何事萦怀抱,
醒也无聊,醉也无聊,
梦也何曾到谢桥。
—— 清代 · 纳兰性德《采桑子·谁翻乐府凄凉曲》
谢桥:谢娘桥。相传六朝时即有此桥名。谢娘,未详何人,或谓名妓谢秋娘者。诗词中每以此桥代指冶游之地,或指与情人欢会之地。
纳兰容若这样深情的男子,哀伤如雪花,漫天飞舞不加节制,“梦也何曾到谢桥?”纵能入梦,就真能如愿到访谢桥,与伊人重聚吗?相较于小山的梦魂自由不羁能踏杨花与伊人欢会的洒然,容若的孤苦凄凉斑然若现,以此句结全篇,语尽而意不尽,意尽而情不尽。
夜深重读纳兰词,犹如纳兰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烛泪斑斑,又是漫长一夜,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即使入梦,就真的能梦到那个他吗?
纳兰的词有时不敢去读,特别是分开后,让人想到过去的点点滴滴,我们一起讨论诗词,一起在玉渊潭的中堤桥上行走,他也向来多情,曾为我写过一首诗词,当时一句:梦也何曾到谢桥。我还不能理解其中的含义,只是觉得唯美动人,后才知谢桥由来。多么美好的画面啊,古代人和古代人然后再与现代人的思想碰撞。这样真挚单纯的感情原来是不分时空界限的,一样让人产生共情。分开后的多少夜晚辗转反侧想到曾经,多少的梦中都是他的身影。可终究是黄粱一梦,天亮了便就此作罢,保持着自己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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