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看了《少年的你》,影片是围绕校园欺凌这个主线来展开的。主要的影片情节毋庸赘述。我在这里主要想借着影片来写明,到底谁该对校园欺凌事件负责。
凡事皆有因。一个事件的发生不是没有缘由的,是有很多缘由交织在一起而促成的。事件的发生就是一个结果,而一果多因。以下三个原因肯定不是校园欺凌事件的所有原因,但是确是原因之所在,我认为值得一提。
其一,个人从原生家庭得来的创伤,还没来得及修复。影片并没有把原生家庭之伤这一层面完全诠释出来。陈念从小跟着妈妈生活,且妈妈的社会地位并不高,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常常陷入生活的窘境,而爸爸这个角色在她的生命中是缺失的。缺乏父爱的孩子在日后成长的过程中会遇到处事缺乏力量感的卡点,她无力正面应对魏莱想要欺负人的那种“强势”,只有躲和逃。
即便她寻求到小北做她的“保镖”,一旦这个“保镖”突然有一天因为别的事情不能及时赶到她身边来保护她,她必然又会陷入到缺乏力量感的状态之中。她的内心仿佛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倚仗,没有爸爸、没有小北,更没有自己。
因此,在被魏莱的朋友们突破陈念的“保镖”不在陈身边这道防线,并包围陈之后,陈甚至无力对他们大吼、发飙,无力释放与生俱来的本能,只能任由他们宰割、羞辱。
相较之下,魏莱虽然有较好的家庭背景,但家庭环境带给她的感受更多是冷漠、压抑。她和陈念在影片中有一段对白很明显地流露出她内心对于父爱既恐惧又渴望的心情,她说爸爸已经因为她欺负陈念的事情快一年没有跟她说过话了。她因此对陈念说,希望陈念不要把她对陈念做过的那些欺凌事实拿去报警,这样势必会让爸爸对她更加冷漠。
其二,人在少年,缺乏对自我的认知。从表层看,魏莱和陈念有不同之处:前者强势,后者弱势;从底层看,前者和后者又有相同之处:她们的内心深处都非常缺爱,当然也都渴望爱。
然而她们无法智慧地识别她们内心深处对爱的匮乏,于是便通过一方欺凌另一方来弥补内心缺失的那份爱,仿佛欺凌成功了就能证明自己是足够强大的,就能得到父母的认可和爱了。她们有意或无意地创造出了欺凌的局面,可她们不懂得如何破解这一局面,就算是知道了如何破解,也未必会在一夜之间就能破解,因为有多少时间孕育了欺凌,就大概需要多少时间来化解欺凌。
其三,高考的压力,也是导致校园欺凌的因素之一。高考是中国的一项考试制度,一年一次,这意味着资源有限。渴望通过这次考试改变命运的学生尤其在意这场考试。一旦没考上,就意味着失败,仿佛人生的所有希望都可以拿来寄托在高考之上。
如果选择复读,意味着要在接下来的一年承受更大的压力,没有多少学生会心甘情愿选择复读,都是不得已。复读的那一年里,不但学生本人要承受压力,学生的父母也要一同承受压力,也就是说,整个家庭都要承受这一年来的巨大压力,包括经济压力、心理压力等。
对于陈念来说,无论她受到过多大的凌辱,只要一切还过得去,不影响她参加高考,她就会选择隐忍。
高考无形中传达着资源有限的信号,如果整个社会再进步一点,其实大可不必给高考赋予如此之多的资源有限之感,大可以把高考设置成一年两次、三次、甚至不限次数,想考就考,不想考就不考,这就意味着中国的整个大学教育体制要跟着改变,或者提前改变来对接新的高考制度。
校园虽小,却无奇不有。不光有爱,还有恶。止恶扬善,人皆有责。校园有责,教师有责,学生有责,学生的家庭有责,整个社会皆有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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