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疫情在全世界依旧肆虐,每天早上醒来从新闻上看到确诊和死亡人数不断攀升。这次疫情也让我们学会了反思,懂得了直面生死。生与死,都是人类无法回避的问题。而医院,便是离生与死最近的地方。
提及医院,我们总会想到那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以及蓝白色的肃穆的墙壁。在医院,有新生命的诞生,有患者的康复,也有无数生命的离开。
而在文学界,也有弃医从文的作家,比如鲁迅,余华,冯唐等等。或许是他们见惯了太多的生死,他们的文章多少有点犀利的锋芒。
一、
我出生在北方一个普通的小村庄,每个村里都有一个卫生室。我们村里的卫生室条件虽然不如城里医院的设备齐全,但是看个普通的感冒发烧的还是没有问题的。我们村卫生室的大夫中医水平很高,哪里不好,便会把脉,然后开药,十里八村都闻名而来。
还记得,小时候,半夜,我突然间发烧,妈妈带着我去卫生室。晚上天黑,我们拿着手电筒去卫生室。刚好有大夫在值班,给我量了体温拿了点药回家吃。卫生室的大夫,给人的感觉就是信任和踏实,总觉得大夫给开的药会药到病除。
二、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有一天,我的眼睛不舒服,爸妈发现我的右眼皮里长了一个东西。当时,我的眼睛已经有点近视了,爸爸决定带我去县城里的人民医院看看。
那位医生阿姨检查了我的眼睛,说得手术切除掉那个多余的东西。我当时听了又紧张又害怕,手术是个什么东西?后来,没有办法,只能听医生的。医生给我的脸部打了麻药,我的意识是清醒的,但面部已经没有知觉了。
我在手术台上躺着,医生阿姨拿了一把剪刀,把我的右眼皮翻开,然后我就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声音。那个声音到现在仍然犹在耳边。医生应该在剪我眼部长出的多余的颗粒,但为什么要剪那么久呢?这个问题到现在都是个谜。
医生阿姨给我手术后,把我的右眼用白色的纱布包了起来,说一个星期后换药,然后就可以摘掉纱布了。不过这几天我只能用一只眼睛看东西了。
第二天,我去上学。班上的同学看到我的一只眼睛用白色的纱布包着都感到很奇怪,一个调皮的男同学竟然叫我“独眼龙”。我当时很生气,但每个班上总有几个捣蛋的男孩子。
三、
再后来,上了中学。高三的时候,我们班的一个男同学晓川上课的时候突然腹部疼痛难忍,后来去医院检查,说是阑尾炎。医生建议他做手术,他一连请了几天假。
川同学听了医生的建议,做了阑尾炎切除手术,在医院住院。川同学是班干部,人缘不错,关系要好的同学都轮流趁课余的时间去医院看他。
记得当时川同学躺在医院的床上,脸色稍微苍白了些,川同学的爸爸在一旁陪伴。对于同学们的到来,川同学和他的爸爸都很开心。当时高三,大家的学习压力都很大。记得那天阳光很好,太阳从窗外照进来,我们在病房里谈天说地。那时的阳光都是青春的味道。
四、
医院,带给人的不仅仅是希望和康复,还有生离死别的残酷现实。
大学的一天,接到了爸爸出车祸正在医院抢救的消息。我坐火车赶到医院,当时是晚上。病房里,叔叔伯伯围了满满一屋子,他们用关切的眼神看着我。爸爸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头上裹着纱布,他没有任何意识。
当时我只觉得仿佛时光都在刹那间停止了,我仿佛置身在另外一个世界。我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而我也无能为力去让亲爱的爸爸恢复健康,像往日里一样,爸爸可以晚上接我放学,周末带我爬山。
我就那样很惊讶地傻傻地看着眼前昏迷地爸爸,不知所措。一旁的伯伯说,闺女,你先回家吧。明天再来看你爸。第二天早上,我还在家里,妈妈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爸爸已经离开了。
那天晚上是最后一次见到爸爸。命运很残忍,会把我们最爱的人带到另外一个世界。
五、
再后来,我结婚生子。人们都说,去产房门口或者产科病房看看,定能看出人生百态。
我生第一个宝宝的时候,得知要剖腹产。我老公给我妈妈打电话,告诉了我要进行剖妇产手术。妈妈赶到医院,后来我从产房被人推出来,依稀看到妈妈的眼角有泪花,可能是心疼自己的闺女吧。
虽然我生的女儿,我的公公婆婆很想要个孙子,但他们是第一次当爷爷奶奶。他们则表现地欢天喜地,看着婴儿床里那个小小的可爱的生命,像捡到了奇珍异宝一样。
而我的先生,兴奋地一晚上都没有睡觉。他坐在婴儿床前,瞪大了眼睛瞅着那个哼哼扭扭的小婴儿,等她睁开第一只眼睛,又睁开第二只眼睛。然后他总是给我们炫耀:我女儿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在医院里的那几天,先生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平时他懒得做家务,突然间变得细心勤快起来,耐心地给孩子换尿布,喂水喂奶。
而我由于是剖腹产身体比较虚弱,医生说要尽早下床活动。我疼地只能弯腰慢慢一点一点往前挪。而我同病房的一位产妇,顺产完回病房就自己一人不用任何人搀扶的下地走动上厕所。我当时觉得这个妈妈好坚强,而我应该是矫情了些。
庄子说,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对于普通人来说,医院是一个与生老病死有关的地方,而对医护人员来说,那是他们实现人生价值的平台。致敬伟大的医护人员,尤其是在疫情严重的时候,他们冒着生命的危险在拯救病员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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