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诚夫妇守着独生女儿心满意足地过起了小日子。
果如当初所言,即使是女娃,也像男娃一样养得精心、尊贵。自出世以来,孩子就是他们的心头肉、命根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从不让她离开两人视线以外,不是抱在怀里、背在身上,就是扛在肩上、顶在头上,简直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街坊邻居见了,无不感叹他们宠女之至。
小王姝在夫妇俩的娇爱、宠溺中一天天成长着。
满周岁那天,王诚像模像样地给孩子举行了抓周仪式。在案几上摆满笔、墨、纸、砚、书、印章、算盘、钱币、账册、花朵、胭脂、绣线、钗环、首饰等物品,又抱王姝过来,任她在几案上挑选。
夫妻俩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儿,只见她将眼前离得最近的算盘划拉开,紧接着拿起一只钗环,转手又将它丢掉,然后小小的身躯拼命往前挣,王诚顺势把她往前移了移,她一把抓住了面前的一本书,就再也不肯撒手了。
夫妻俩见状喜出望外。王诚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了,咧着一张大嘴笑个不停,一个劲地叨叨着:“好,好,好!”张氏高兴倒是高兴,但尚存一丝理智,抿嘴微笑着打趣道:“咱们姝儿将来怕是要做女先生吧?!”
懵懵懂懂的小王姝不知父母为何喜不自禁,却被他们的笑声所感染,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转眼间,小王姝已经七岁了,模样越来越俊俏,也越来越显出聪颖慧质,已经开始跟着张氏学习女红刺绣了,而且学得又快又好,引得张氏赞不绝口。
看着女儿的乖巧伶俐,王诚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张氏不解地问:“夫君近日为何紧锁双眉?难道有什么烦心事?”
王诚唉声叹气,仿似欲言又止,在张氏的追问下,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姝儿自幼就有读书的志向,我想成全她的心愿,让她去先生那里读书识字,娘子以为如何?”
“我早有此意,可是糕饼店生意萧条,每月所得仅够全家人糊口之用,读书入学的费用又从何而来呢?” 张氏丝豪不犹豫地说。
“这正是我忧虑的事啊,要不先送她去私塾学堂念书,费用之事让先生再宽限我们一段时间。”王诚无奈出此下策。
“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不如,不如我多做些女红刺绣,拿到集市上去换些零散小钱,贴补一下家用。”张氏吞吞吐吐说出自己的想法。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王诚点头应允。
从此,小王姝入了学堂,跟着先生读书习字。先生所授,王姝皆能及时领悟。先生也暗暗惊奇她的聪慧。
下了学堂,王姝不是温习功课、习读诗书,就是帮父亲料理生意,帮母亲做做女红,一家人过得其乐融融。
一晃几年过去了。十几岁的王姝出落得越发标致了。店里来往的客人见她面如银玉、明眸善睐、唇红齿白、肌如凝脂、身姿窈窕,无不为之倾倒。
一传十,十传百,邠州城内尽人皆知王姝美如天仙,坊间甚至传言,她的美无与伦比,足以让百花感到羞愧,于是人们都称赞她为“花见羞”。
叫的人多了,花见羞便成了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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