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麦香

回乡.麦香

     今年五一放假，我特意回了老家看看。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爷爷说带我出去走走，去麦田里看看，我很期待。

    一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走来，地里劳作的人不算多，主要是忙着薅燕麦、培植棉花营养钵。走在田埂上，爷爷会告诉我这块儿是谁家的小麦，用的啥种子，当然也有爷爷自己种的小麦地，说话间，已经走到了爷爷的麦地。

    彼时，小麦已处于扬花灌浆期，青绿色的麦穗已挂上，根根麦芒刺朝向太阳。小麦能否夺高产，扬花的好坏往往决定它命运的十之五、六，有经验的农人总是在小麦扬花时“晨看露水晚看霞，轻手轻脚看麦花”。我走近看，青凌凌的小麦茎杆粗壮，发达的根系狠狠地抓进土地，你分明能感受到源源不断输送养料的不息的生命的律动！放眼望开，满眼都是麦穗，青簇簇地放肆铺开去，浩浩荡荡，是麦穗的海洋，尽情肆意地在大地上流淌漫延……从明青到淡青绿，再到青黄，微风吹过，麦浪滚滚，麦香沁人，满心里都是欢喜和高兴。

   看着这长势喜人的小麦，爷爷说，今年亩产一千斤应该没问题！一千斤，这个有分量的数字，足以让一个农民兴奋起来。爷爷古铜色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洋溢着掩饰不住的笑容，这笑容是自豪的，自豪于亲手务落出了这一片片庄稼，这笑容代替了因村组干部谋私对群众刻薄的而生出的不满、抱怨和无奈，这笑容替换了因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流淌下的滴滴汗水，这笑容里透出小麦丰收的喜悦，这才叫“丰收在望”！

    我也打心眼里激动，一个大大的“粮”字写在土地上……

    “粮”这个字有深意，属于形声字，拆开来看是“米”和“良”，意为用良心种好米。当然对于襄北大地上的农民来说，“米”是小麦，他们对小麦有特殊的感情。生于斯，长于斯的老百姓，他们可能不明白上面来了挂牌把这里命名为“农业部小麦万亩高产创建示范片”的意义，但他们知道通过种小麦实实在在领到了国家粮食补贴的钱，他们知道现在种小麦选麦种时眼光要停留在好种子上，“郑麦9023”是个好牌子、老牌子，更好的牌子、新牌子也出现在农资市场上，也受青睐。他们更懂得，种小麦要凭良心，土地是公平的，你对它打马虎眼儿，收获时它会让你“抓瞎”，白忙活一场，会让你比别人少收几袋麦子；他们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毁小麦就是害良心”。因此，吃着白面馍馍心里才踏实，嚼着根根面条才觉得筋道……

    小麦绕村苗郁郁，柔桑满陌椹累累。作为一个打小在土地里长大的孩子，我希望自己莫要忘了一些东西，它伴随着自己，使自己不惮于前行……当下，距离小麦真正成熟收割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更盼望老家的小麦今年丰收，为了那片土地上依然耕耘着、坚守着人们……（文/汉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