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国庆假期,我都会悲喜交加,喜的是小长假的狂欢;悲的是五年前的国庆节父亲去世了。
五年前,父亲食道癌术后八年,身体已经每况愈下。最后的两年父亲是痛苦的,疼痛缠身,精气神一天天的在消耗,而我们作为儿女,我作为医生也无能为力,拉不住父亲走向衰弱的身体,常常为不能分担和减轻父亲的病痛而挫败不已,一边安慰父亲要坚强、会好的,一旁又会无奈而痛哭。
反反复复的住院,到了2014年的国庆节,每到假期我们都会带父亲外出,此时父亲的身体已不适合奔波,但看着父亲尽量掩饰的虚弱中有期盼的小情绪,又不忍拂了他的期盼。在女儿心中永远高大强壮的就是父亲,我想,也许出去玩玩有助于父亲身体的恢复,就又带父亲上路了。
看父亲明显的体力不支,以往爬山比我们跑的都快,但现在,只能在山下等我们了,三天回来当晚父亲就非常不好了,胸闷、喘憋的利害,紧急住院。
第二天,我们照常该上班的上班,还认为父亲会和平常一样住院几天就又好了。
中午下班,陪父亲。父亲很开心,说,可舒服,一点都不闷(气)了,我又高兴又放心,就又上班去了。
下午快下班时,三姑打电话说父亲情况不好了,我们兄妹都紧急过去,看父亲喘憋、难受非常严重,医生也无能为力,这时,父亲也许有感觉他不行了,看儿女围在左右,他坚持着,抗争着,牙咬得咯吱咯吱响,逐渐的父亲没有了抗争的力气,没有了生命力。
父亲有病的几年里,母亲也很受累及辛苦,我们姊妹也尽力照料,只是再亲的人也分担不了他的痛苦。姑姑们说,走了走了吧,再也不受罪了。而在儿女心中,父亲永远是山一样的存在,这样的猝不及防让我们不能接受。
父亲,在2014年的国庆随女儿看过白云山之后永远的走了。又一年我又到白云山,看到天高云阔,想父亲又去远游了,又看到他在前面跑出好远,回头招呼我们,快点走,马上就到山顶了。
最初的半年,我都在哀伤中不能自禁,会突然的泪流,会哀伤的大哭,无来由的委屈,我是没有了爸爸的孩子。半年以后逐渐的有遗忘的时候,仍不敢去回忆。
今天,遗失了父亲五年后的今天,倾泪中再现一下父亲离开我们的那个时刻,触碰一下父女连接中断的那个瞬间,告慰天堂没有儿女陪伴的孤独的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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