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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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66期“妆”专题活动。

那一年，聪聪18岁。

18岁的聪聪，没有化妆，皮肤天生细腻，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眼睛里闪着一种勾人魂魄的光，与她沉静坚毅的面容不太搭。但聪聪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综合体。

那一年，聪聪去报考。遇见了一个男孩子，他其实并不出众个头也不高，顶多1.7米的样子，只是浓眉大眼，尤其是一双眼睛犹如深潭，很吸引人。

他穿着很平常，上身白衬衫，下身黑色长裤，这是当时那个年代男孩子普遍的装束。吸引聪聪的是他那张脸上的一种说不出口的东西，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神韵，深藏在他的双眸以及嘴角。

他的嘴，棱角分明，也许正是吸引聪聪的魅力所在，他身上的韵味那种气质，也是聪聪崇尚已久的，具体是什么，聪聪说不上来。

1、初识

聪聪之所以关注到他，是看中了他手里的小刀。那一把小刀夹在他的中指和无名指之间，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根烟，烟雾丝丝缕缕，袅袅而去散于空气中。

聪聪并不讨厌抽烟的人，她觉得抽烟的男孩子很神秘，很大气，也很成熟。没有什么交流，聪聪走向他，很自然地说：“用用你的小刀。”同时就伸手去拿。她捏紧小刀，他瞬间松手。视线相对的时候，聪聪心里一震。这样的震动这一生也许就只有这一次。聪聪的心砰砰砰的跳起来。他的眼睛里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东西，那样深沉那样深不可测。

因为聪聪的突然出现，他的脸上出现了短时的怔忪，好像受了惊吓一样。

好吧，聪聪在心里又复盘了一下这个过程。彼时，在他受惊的瞬间。聪聪已经把手伸到了他的面前，不，是他的手边，手指一紧缩，捏着了刀把儿。他被动的又好像是自然的不受大脑控制地松开了手指，黑亮的眼睛有疑惑，看着聪聪的时候就像是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上午的阳光很温暖，微风轻拂，花影斑驳，空气中有一丝丝清凉，也有不知名的花香若有若无的飘过，聪聪一瞬间无暇他顾，她不知道怎么应对这样的场景，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感觉耳朵有一点点的发热，短短的几秒钟好像经过了几万年！

不敢再有任何举动，也不能再有任何的举动。聪聪连嘴都不敢再张开，连一声谢谢都不敢说，僵硬的拿过小刀，机械地转身，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慢慢走回同伴身边，其实心里紧张地要死，是装作若无其事的逃离。

不过是在同一个大厅里，只有七八步的距离，好像经过了千山万水，又疲惫又紧张，聪聪感觉自己的脸都要僵掉了。

同伴是聪聪的同事，也是她外婆村子里的邻家哥哥。他正等着聪聪拿工具回来。他比聪聪大10多岁，有一个6岁的女儿正上小学。看见聪聪拿过来小刀，他麻利地说:“我来！”右手拿小刀，左手拿铅笔，三下五去二地把铅笔削好。

聪聪不说话，看着他的动作，心里却感觉那个男孩子的眼睛好像跟着她走过来，他的视线，似乎还停留在她的背影上。她不敢回头去看。怕这个哥哥看出异常。“其实他也许根本就没有看我”。聪聪想。“到底看我没有？”她一直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可是明明没有什么事的，最终还是不敢回头去看一眼。

2.归还

铅笔削好了。

哥哥笑着，如释重负的样子。一面顺手把刀递给聪聪，目光示意聪聪把小刀还给人家。聪聪下意识地接过来，心想怎么能够和他搭上话。要不然，就没机会了。

转过身，聪聪机械地向前走，哪里也不敢看，只觉得他和他的同伴们都在看自己。她朝着他的方向走，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非常的自然，尽可能的若无其事。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和他的同伴们正在交流着什么，聪聪不好意思打断他们，她不知道该站在这里等还是说一句什么话。他们看到了聪聪，若无其事，没有人理她。

聪聪努力让自己变得自然  心里却万分紧张地看向他，没有看到他有什么表情，他正看着同伴频频点头，聪聪把小刀直接放在他的手里。他一边说话一边接过来，眼睛没有看聪聪，聪聪看他如此，理制回归了一点，低低的说了一声“谢谢”，平静的走开，心里却想这个男孩子好特别好特别，……

据说，当你感觉一个人特别的时候，是因为他之于你特别，对于别人，他也是个不特别的人。

阳光和清风常常为伴，却互不干扰，这也是人生常态吧

等到哥哥的身边，他已经在填表格了！聪聪努力的稳定心神，看哥哥龙飞凤舞的填写自己的情况 ，填写选择的考试科目。

聪聪想看看他在干什么，却又不敢。她影影绰绰想看，不放心，于是转了转，身子用眼角的余光瞄回去，他并没有注意聪聪，和他的小伙伴们聊得正欢。

这时候，邻家哥哥说:“我们出去吧，这里边有点闷热。”聪聪心里知道恐怕要永别了，她说好，于是推开报名室的门，到外面的树下去填表格。

填表格的时候需要去问一问相关的信息怎么填？当然这是聪聪这个跑腿的要干的活！

聪聪好像找到了理由，她站起来，下意识的向报名室看。隔着玻璃看不清他在什么地方。心下怅然，茫茫然没有目的，她推开玻璃门，恰好，他推门出来四目相对，聪聪想裂开嘴角对他微笑一下，但是她笑不出来，只是在心里笑了一下，看到聪聪的瞬间他的眼睛亮了，然后她们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