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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在纷争不休的九国争霸年代,普通百姓的一生期望就是家人的平安。陆家的姐弟陆鸢和陆时生长在与世隔绝的南梦湖,与爷爷相依为命,父亲常年在外打仗,于是陆鸢从小到大的心愿就是拥有和平的生活。
有一天,一位衣着奇异的白发老者告诉她一个预言:“人们会因为你过上太平的日子,天下会平定下来。”这个人还告诉她要做自己所有想做的事,因为鸢的本意是老鹰,是强大的生物。
这是陆鸢一生中第一次见到沈不言,而对于沈不言,这是他们最后的诀别。
陆鸢到了十八岁,这时她的父亲战死,自己和家人也被充入奴籍,一心参军报国的弟弟陆时竟然被当地恶霸羞辱。
也许,陆鸢曾经也打算过安宁的生活,弹箜篌,采蔬果为生,因为她天生喜欢自然风光和自己的家人生活,但是战争已经迫近,南梦湖很快就会成为战场。
远道而来的沈不言认出了还在南梦湖过着安宁生活的陆鸢,那时候的她不是权倾朝野却被世人误解的妖后,只是晟国一位希望得到和平的平民。洞悉了陆鸢有可能的在上巳夜早逝结局,沈不言打算为她做好准备,应对未来的命运,运用自己历史学者的知识储备尽力教给她兵法和九国局势。
陆鸢并不知道这位陌生人有什么来意,但对方教的东西确实让她很感兴趣,她也是一个天资聪颖的学生,很快能够举一反三,略施小计让欺负自己弟弟的陆时罪行曝光得到惩罚。
这时,任节度使的李拥注意到了这个见识胆量过人的年轻女子,得知她擅长箜篌后,安排陆鸢潜入北烈人中,用乐器传递情报。
不舍离开沈不言的陆鸢用仅剩的钱为意中人买了玉佩作为信物,而同样牵挂着陆鸢的沈不言买下了一生和陆鸢相伴左右的箜篌作为告别礼物。
尽管不舍,陆鸢已经答应节度使传递情报的任务,只好与沈不言告别,从那以后,陆鸢越来越走向江都,也无可避免走向历史书中她自己的命运轨迹。
自知很难改变历史的沈不言只好支持她的决定,在他的眼中,陆鸢从来不曾逃避自己作为大晟子民的责任,志在安天下,他当好了最初的引路人,后面重大决定都是陆鸢自己的决定。
古偶的设定里常常用男一号为女主解决棘手问题来展现双方的感情升温,而这种方式会让本来拥有自己光彩的女主角落入无助和软弱的处境,好在越来越多的编剧意识到了观众已经不再青睐不平等权力关系下的糖分,相信未来我们可以看到更多能够自己解决问题的女性角色。
陆鸢21岁时成为了镜花楼有名的乐师,也通过乐声传递情报并在李拥的授意下布局了自己的情报系统。
自从18岁决定潜入北烈军营后,三年间沈不言行踪不明。陆鸢曾经听到过他梦中的呓语,称自己来自未来,曾经见到过未来的自己。陆鸢常常在三月三上巳节守候在当时他们相遇的地方,期盼故人归,也同时完成着自己的任务。
21岁时,陆鸢一心想要陛下撤兵,打消让自己国家全民皆兵的计划,这时,她遇见了戴着面具前来刺杀丞相李拥的沈不言。
他们一起在镜花楼游说一心征战的皇帝暂缓征兵,并因为才识得到皇帝重用,陆鸢被授予皇后凤印,沈不言被拜为丞相,此举引发李拥忌惮,他开始倒戈北烈人,并且下毒让皇帝心智失常。
原本打算和沈不言回归故乡的陆鸢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假意答应李拥合作担任宫内女官,并且掩饰皇帝疯癫的消息,决意留下来和李拥还有北烈人抗衡到底。沈不言告知了陆鸢,她在史书中入宫成为皇后,最终会惨死在36岁和李拥的对抗中,力劝她避开这个既定的命运,然而陆鸢不忍心看到如今奸臣当道,外敌环伺,最终调转马车选择入宫。沈不言即将穿越回现代,他用尽全力拉住缰绳停住了在暴雨夜中飞奔的马车。陆鸢的弟弟陆时这时已经成为一位有军功的将军,随着军队南征北战,在沈不言又一次消失的时间,侍女倚华是陆鸢最信任的人。
再次见到沈不言时,陆鸢26岁,是宫中的陆掌宫,对沈不言口中的皇后娘娘非常疑惑,因为当今陛下没有立皇后。
沈不言只见过36岁的陆鸢,他的记忆里陆鸢是一个为他挡箭的红衣女子,除此以外他没有其他关于陆鸢的记忆,而陆鸢此时似乎不认识他,所以当沈不言想要劝陆鸢除掉以后会通敌的丞相李拥时,陆鸢非常不解,而且陆鸢身旁的侍女倚华也不认识他。
战事急迫,陆时想领兵守卫火峰堡,陆鸢通过自己的情报系统让百姓请愿,迫使丞相答应陆时出兵,此时,李拥已经和北烈人达成交易,杀掉常胜将军陆时。沈不言告知陆鸢,这一战是陆时的死劫,历史上他正是在这一年战死,而陆鸢无法劝阻想要解救被敌军占领多年的失地的百姓,只好同沈不言一起作为随军监军一起出征。
在他们的一系列谋划中,陆时避开了历史上他战死的山谷,知道历史上陆时战死此地的结局不会改变,沈不言戴上陆时面具装作陆时本人成为诱饵来到山谷,可是陆鸢在21岁时已经听沈不言讲过后来的历史,她迷晕沈不言后戴上面具行军至山谷。
随后,她留下了一封信,告诉沈不言自己其实在过去早就认识他了,知道历史无法改变,不愿千年后的他受到波及。
本以为陆鸢已经战死的沈不言在战场上找到陆时的面具,却没想到陆鸢走来,告诉他陆时没有死,自己打了一个大胜仗。
如此看来,历史已经改变了。陆鸢姐弟,沈不言和倚华一起回到了南梦湖的家中,此时只见一位老者托孤,说这个孩子是大晟唯一后代,而李拥暗杀了亲王。
陆鸢疑惑,如果历史已经改变了,那本来她和沈不言就不会在过去相识,这时,杀手包围四周,杀死了刚刚立功的陆时,陆时没有像史书中一样战死沙场,而是死在了自己最没有防备的家中。
消息被散播出来,北烈知道威胁已被清除,又一次起兵,为了稳定民心,陆鸢拿出了21岁皇帝赐的令牌,在混乱中宣告自己是皇后。
此时,陆鸢和沈不言都深知,36岁时的结局不可避免,而陆鸢也原谅了为什么21岁见到沈不言,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杀李拥。
陆鸢和沈不言联手拒敌,又一次取得大胜,却被李拥污蔑陆鸢私拿凤印,争夺兵权,沈不言在朝堂中大怒又一次刺杀丞相失利,被现场制服。最后,他告诉陆鸢他们还会在过去重逢。
元启十五年,沈不言初次穿越见到的是他印象中史书中的妖后陆鸢,而陆鸢见到的是她等待十年的生死之交。
沈不言不知道陆鸢为什么在上巳日身穿红色嫁衣,为自己送上合身的服饰,他一心只是想探索自己研究的历史真相,陪伴陆鸢过节的时候也漫不经心。
这时,他却发现了史书中的忠臣偷走地图半夜从城中逃走的铁证,发现史书中许多事实是被歪曲的。李拥还挟持了陆鸢年幼的养子,未来的皇帝作为人质。
早已在过去被沈不言告知今天是自己死期的陆鸢做好了准备,让养子和自己都穿上了防护的金缕衣,而在李拥放箭杀死沈不言时,陆鸢挡在了他的面前中箭。
回到现实中后,沈不言发现史书中陆鸢并没有在现实中死去,而是在晚年被扶持的新皇帝下诏书赐死,罪名是牝鸡司晨,祸乱朝纲。
沈不言想起自己最初的梦境,夕阳中的陆鸢从城楼一跃而下,平息了民愤,而她的养子即位后统一天下,开创了一个太平盛世。
几年后出土的文物中,陆鸢的墓中有一封新帝为陆鸢写的平反诏书,诏书中指陆鸢一直在先帝失智以及权臣叛国的危机中守卫大晟,由于除掉李拥后对方党羽众多,需要为新帝笼络人心,让史官记载李拥是假投敌实设计北烈的忠臣,自己担下了诛杀忠良的千载骂名。
沈不言也用自己的余生为陆鸢在史学界平反,让世人有机会了解真实的九国乱世历史。不仅是为了真相,也为了他心中的陆鸢。
很多人试图寻找陆鸢在历史上的原型,相比于卫子夫,我更认为陆鸢在历史上的原型人物是北魏冯太后。北魏杀母留子,冯太后以养母身份登上太后之位,辅佐年幼的皇帝读书,进行汉化变法,并几度抗衡权臣,为后世北魏孝文帝进一步统一打下了坚实基础。
当然,她也同其他女性掌权者一样,被史家指责生活奢靡,宠幸面首,绝不是被当时所推崇的受到正面评价的女子,而且她既非皇帝所生,也不是新帝的生母,不会被认为有正当的权力来源(父死子承,兄终弟继)。但随着历史被重新解读,她的光彩终于不再被偏见所掩盖。
《古相思曲》中的陆鸢寄寓着一种中国人对于士人的理想,热爱和平,忠君爱国,不求虚名,成为致君尧舜上的君子是她的理想,被误解和抹黑是她为了维护自己国家的稳定承担的代价。
也许也有人认为,这是一个几乎完美的人物,与权臣争斗了多年自己手上也没有污点,在兄弟被杀的仇恨下也为了大局选择继续与李拥合作,唯一像普通人的一面是和沈不言的羁绊。
不过,相思曲的进步性是塑造了一位独当一面的陆鸢以及作为知己的沈不言,他们一个是乱世中的求和平的义士,一位是寻求历史真相的学者,各自都有自己想要抗争的环境,也互相成全了自己和对方的使命。
后来陆鸢在回顾自己一生时说道:“我终于活成了他期待的样子,不,我是成为了自己想成为了自己想成为的人。”沈不言也用一生向世人展现了一段真实的历史,还原了被污名化的陆鸢,他们彼此辉映,即使不属于同一个时代也是惺惺相惜的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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