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了个弯弯绕绕的标题,乍一看很像是「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然而不是,我也没有想要谈谈友情。只是因为天凉好个秋。
一件单薄的毛衣外套已经不能保暖,粗针的缝隙太多,冷空气是无孔不入的。我只好翻箱倒柜,找出了冬天的棉睡衣。早上逃离被窝也变得有些困难,但是没有关系的,我有我的小棉袄。
这里的温度比之于那里,总是低几度。或许是因为没有那么多的高楼和玻璃,没有什么热岛效应。安静和冷清总是相连。也不全然冷静,夜里树被风吹得沙沙响,甚至不必撩拨树叶,这秋天的来自旷野和海洋的风,原本就是呼啸而来的。
附近有家工厂,日夜不停息地劳作,人是会休息的,但机器从未停止。工业革命从来不是为了教人休息,即便刚开始以此为名。人开始学着变成机器,也毋宁说是机器让人感觉到更多的欲望不再遥不可及,于是把原始的夸父精神,从基因的记忆中挖掘出来,循环往复地使用,并且顶礼膜拜。
那里是个什么地方?那里就是那里,我不说,但是我知道,那是个热闹的地方,热且闹。也并不总是闹,因此也并不那么热,只是比之这里,热一点点。几度的差别,是很明显的。
我想起中学时候,是在初一吧,那几年是这里的校园最饱和的几年。学校的基础设施建设,跟不上政策的变化,以及人口的膨胀。教室不够用,那么特殊的班级,只好被安放在特殊的教室。独独两间平房,离着学校公厕最近的地方,是我们两个重点班的教室。等六月里初三的一批少年离校了,空出几间教室,班主任大张旗鼓地带领我们迁徙了,说是温度至少能低1度。那时大家都觉得班主任太好笑了,也很叛逆,总带着我们做这些没跟领导商量的事。
一度两度的温差,也比不上一次集体的叛逃。那是最有意思的。另一次叛逃,是班主任意图带领我们躲避一次无趣的学生大会,以清扫校园垃圾为名,集体出动。尽管最终仍逃不脱听取冗长发言的命运,以冠冕堂皇的借口,行悖逆之事,还被校领导无奈地表扬精神,仍然足够让我们快活。
在那个年纪是不必承担风险的,无成本的叛逆让人乐在其中。
那里的冬天也是冷的,但这里会更冷。那些朝九晚五穿梭在写字楼里的人们,一天里经冬复历春,他们的忙碌,也如同候鸟一般,不停歇地在南方与北方之间来回。而这里的人们,冬天就是冬天,他们是固守在地底的鼹鼠。
我还在想,秋天我穿上了棉袄,那么冬天,我该穿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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