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为了躲避战乱逃到瑞士的"奥地利犹太小子"和"高贵、俏皮、witty"的英国女子相遇了,在一次大雪后的共舞中,以心相许。他们就是高兹和D。
在之后的58年里,俩人几乎没有分离过。
他们很像,似乎都有过不那么幸福的少年时期。高兹在16岁就因为战乱被迫离开父母,灵魂在犹太人的身份及异国他乡的流离中惊慌不安;而D在很小的时候就经历了父母离婚、母亲和继父因钱争吵以及被母亲抛弃的不安定的生活。
他们却又不像。他"拒绝存在,经常陷入消沉";她乐观,高雅,以本色示人,就算在权威面前也丝毫不慌张。
起初他们一无所有,两个人依偎在60cm宽的沙发床上过了好几年。每天晚上,他写作到凌晨,早晨睡觉;她早晨出去工作,贴补家用。她支持他写作的抱负,从未抱怨一句。而后因工作原因,高兹和D去了法国。她每天到他的办公室帮忙整理和翻译文件。再高兹失业后,D兼职几份工作,并以曾为高兹建立的资料为资质,协助他找到了不错的职位。他和她是互相补充的关系。她和他一起写报告,帮他维系和亲朋以及政要同事的关系。她始终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在发现D因一次手术的碘油遗留体内造成重病,及之后又查出癌症后,高兹在60岁选择退休,陪伴挚爱。他每天研究对她身体有益的食谱,做饭给她吃;他关注最新的治疗信息,热衷于订购医生推荐的权威药剂;他带她旅行,和她一起接待朋友和造访者,他不在活在未来,而是"与现时生活处在同一个平面、只关注他们的共同生活构成的财富"。
高兹先生的人生有很多标签,法国左翼思想家、哲学家、存在主义、萨特的学生、《新观察家》周刊创始人...但我猜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最令高兹心满意足的,是"D的丈夫"。
美国著名心理学作家M.斯科特.派克对于爱的定义为:"爱,是为了促进自我和他人心智成熟,而具有的一种自我完善的意愿。"高兹和他最爱的D.因这份爱而完善了自己,成就了彼此。
2007年9月24日,在法国Vosnon,Aube河畔的老翟中,高兹84岁,D83岁,双双注射致命药剂,牵手离开了这个世界。在卧室的桌子上,他们给亲友留下了最后的信。
我的内心无法平静...我心中不断回响着他们的名字和故事。她给了他无限的包容与温柔,以智慧给予他人生和事业上的帮助,使他成为"有一席之地"的、"承担自己存在"的更好的人;而他给予他无限的尊重与爱慕,不离弃的陪伴乃至生命,使她成为这世界上,如此幸福的女人。
于是我在随身的书包里给《致D.》留了一个位置。只希望在未来,无论遭遇顺境逆境,我都能够不忘初衷,保持心底的平静与柔软。就像高兹和D彼此成就的爱情童话一样,与人生温柔共待。
在此分享一些《致D.》中的句子给阅读中的你们,愿在即将到来的深秋寒冬,为你们带来一份暖意---
"正是我们的爱情故事让我们成为今天的这个模样,经彼此而生,为彼此而生"
"和你在一起我才明白,欢愉不是得到或是给予。只有在相互给予,并且能够唤起另一方赠与的愿望时,欢愉才能存在"
"只需我愿意再继续经历一直以来我所经历的一切,只需我再多爱一点,你的目光,你的声音,你的气味,你细长的手指,你穿衣服的方式,你的身体,你的一切,未来就会向我们张开怀抱"
"你是我第一个投入了全身心去爱的女人,我能够感受到你在我内心深处激起的共鸣;总之,是我真正的初恋。如果我不能真切的爱你,也许我再也不能爱任何人"
"我已经意识到我需要你,需要你帮助我找到自己的道路;我知道我只能够爱你"
"困苦给了你翅膀,而我不一样,困苦总是让我陷入消沉"
"我专注于你的存在,就像专注于我们的开始,我希望你能够感受到这一点。你给了我你的生命,你的一切;在剩下的日子里,我希望能够给你我的一切"
"你才是最根本的所在,其余的一切,无论你在的时候在我看来有多么重要,可你一旦不在,就失去了意义和重要性"
"我不要参加你的火化葬礼,我不要收到装有你骨灰的大口瓶。我听到凯瑟琳·费丽尔在唱:世界是空的,我不想长寿"
参考文献及网站:
[1](法)高兹(Gorz,A.)著.致D[M].南京大学出版社,2010.
[2]M·斯科特·派克 (M.Scott Peck).少有人走的路1[M].中国商业出版社,2013.
[3]https://www.theguardian.com/world/2007/oct/07/france.books
[4]https://en.wikipedia.org/wiki/Andr%C3%A9_Gorz
[5]https://www.theaustralian.com.au/arts/in-life-in-death-in-love/news-story/b949c8f477f0c7a47e5792d8cf98b0f3
网友评论